第六章 沪上行〈二〉|长篇连载《云筝》

“小余儿,等今晚过一会儿雨小些,姐带你去看沪上璀璨壮观的夜景。”好心情的高敏兴奋的说。

“阿姐,对不起啊,我还是不想出去。就想安静呆一下,然后休息就好。”余明钝淡然地说。

“小余儿,你怎么了?到我家五天了,都足不出户的。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低沉消极的,不就是生病麽,很快会好的。医生不是都说没事儿麽,只是感冒而已嘛。”高敏有些错愕道。

“阿姐对不起,我真的没法子讲出来,让我安静的呆一下好麽?”余明钝说完话,也不待高敏回应,便进了房间并关上房门。

高敏独自站在客厅怔然:这个笨笨的小余儿,他真够狠心的!他真的不知道我对他的好麽?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阳光,有时候沉郁起来也那么冷酷无情的使人害怕。可也只有自己懂得,这个小余儿坚强外表下骨子里的脆弱,他的孤独自傲冷漠都是保护自己的伪装。这几天在家里虽然对爸妈都礼貌有加,可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似的。对,缺少那种亲情认同的温暖。小余儿并不笨,也许心里最清楚想要的是什么。这次借散心带小余儿回沪上家里,是不是错了呢?

是啊,我到底怎么了?2月的这场病来的太突然了。自己的情绪也一直很低落,总是想到从前,然后难以自拔。不是不明白高敏姐对自己的好,可是真的不能接受,自己也一直是发自内心的把她当姐姐看的。快刀斩乱麻,有些事还是及早讲明白才好!沪上行,也许本就不该来的吧……

今晚我在沪上,这里满是风雨,控制不住对你的念想;此时你在哪方,你那里是否晴朗还有月光?沪上风雨夜,犹有未眠人。

余明钝把这些思念牵出的问句整理了发在个人动态,便强迫自己躺下休息。



花开彼岸花开
萧索此畔萧索
若没了那场
那场江南烟雨朦胧中的相遇
就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彼此间什么关系都不曾有过
你是你,我为我
也就不会追求什么结果
也许
前世月老姻缘牵错
今时爱恨终难逃脱
对不起,何必说
此身虽存如无
也还愿你安好
自此后天涯寥落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可以把一切淡忘
可以将不该记起的
都当作从未有过
都当作从未有过
从未有过
———余明钝
【阿姐,今天我要回锡城。谢谢你这次带我来到沪上……祝福你遇到更好的人!】

一早起床的高敏看着从门缝插进来的纸片上的文字,突然有很想大哭一场的感觉。这一切在昨晚不是已经有想到了,怎么当真的发生了仍然还是这么的难受……

“小余儿,起来了麽?”高敏敲了敲余明钝的房门问道。

“敏敏,明钝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小区花园去走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妈妈听到声响,对女儿说。

“妈妈早餐准备的什么好吃的呀?”听到妈妈的话,羞了个大红脸的高敏把话题转移到了早餐上。

“好啦!人在心不在,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呀!敏敏你还是去楼下找找明钝吧……”高敏妈妈一边故作感叹的打趣女儿,一边催促高敏去寻余明钝。

高敏眼看什么都逃不过妈妈的“火眼金睛”,和妈妈讲了一下便急匆匆的下楼了。

一大早余明钝便醒了,看看窗外雨住风停,就静下心写了那个便笺,通过文字告诉高敏自己的心里想法。尔后方才和早起做早餐的刘阿姨问好,便一身轻松的下楼了。今天回锡城,是余明钝二天前的决定,沪上不适合自己呆的,敏姐是一辈子的姐姐……

高敏看到余明钝时,有那么瞬间的恍惚,那是他麽?仰着头蜷着腿,随意梳的头发发稍被雾气打湿,双手互握横放在膝盖,坐在木头长廊低矮又宽宽的护栏上。晨雾笼罩,清风徐徐,就这么淡淡的感觉,淡淡忧郁和孤独,让人想要疼惜,让人想用一生来呵护……

“敏姐,你在看什么呢?”沉思里的余明钝一醒来就发现不远处盯着自己发呆的高敏,随即便开口问道。

高敏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不由有些发慌:可恶的小余儿,刚才自己的囧样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

“哦,你在这边呀,我找你刚到这里。妈妈早餐做好了,让我下楼找你呢?”高敏都有些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的本事,心里默默道:妈妈,不好意思了哈,拉您做一次挡箭牌……

“嗯,敏姐我今天想要回锡城。”脸色如常的余明钝轻声说。

“怎么?要回去也得用了早餐再说不是麽?我今天也回去上班的。”高敏平淡的回道,“走吧,先上去吃早餐。”

早餐后,收拾东西,余明钝是没什么要收拾的,除了这些日子高敏和高敏妈妈给他买几套衣服和送的营养品。大多是帮高敏收拾东西,妈妈做的小吃,和这几天逛沪上商城的准备送给锡城闺密们的“战利品”。

沪上之行,病中的余明钝除了对高敏姐家和所在的小区熟悉,其他的可以说对哪里都没印象。好的是总算把想对敏姐讲的话,全部都坦白了。

别了,也无风雨也无晴……

归来,但愿阳光满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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