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你别吓我呀”,厉延城红着眼着急的围着她使劲按压她的心口,企图能让她的心跳恢复。
模糊的余光,泛白的脸庞丝毫没有血色,无法喘气的躯体,微张的嘴巴,意识涣散,却也止不住浑身的疼。
她好痛,心口疼的竟连一口气都上不来,无法呼吸的感觉真的难受,说话更是奢侈,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流出,是的,她浑身快要痛死了。
厉延城跪在地板上,红着眼眶,焦急的按压着,眼泪汗水鼻涕从他沧桑的五官上流淌下来,流在她的脸上,脖子里。
“夏若兰,你不准给我死,我要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快点起身回答我”,厉延城大声咆哮着。
黑白相间的格子的地板上,一头长发,一袭黑色的风衣,一具娇小的躯体,她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臂无力的挣扎着,这短短的几秒,如此难熬,求生的欲望提醒着她,她还不想就这样死掉。
“你放开我!”夏若兰微声祈求着,艰难的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和鼻涕,腋下湿黏,撕裂的疼,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五指是血。
厉延城松开手瘫坐在地板上,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此刻,充斥他的只有疲惫。
“你为什么要激我”,他小声的询问着躺在地板上的女人。
“你看,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也从来都止不住你冲动的个性,你也从来控制不住你的暴力行为”,夏若兰有气无力的苦笑着,嘴角残留着干固的血渍,腥甜,干呕。
“起来,睡沙发上,来,若兰”,厉延城起身搂起睡在地板上的女人。
腰部和腋下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胸口还在隐隐发痛,就这样,被她恶心至极的男人,抱着放在了沙发上。
“这一次,你为什么又把我捞出来”,厉延城坐在地板上,斜身依靠着沙发上,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疲惫不堪。
“是你妈妈”,夏若兰直言不讳。
“我妈”,厉延城一脸惊讶,仿佛并不知情。
“嗯,是你妈妈跑到我家,求我奶奶!我那个时候在南方出差,每天忙着自己的事业,忙着应付被母亲强制安排的相亲,是我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说奶奶颈椎病犯了,很严重,头晕的躺床上起不来,却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希望我能尽快回去!我接到电话,就直飞n市。回到家后,奶奶安然无恙。直到她对我说明了原因。我才知道,你又惹事了。”夏若兰扭过脑袋,安静的看着他。
“我也不想”,厉延城狠狠抽口烟,一脸无奈。
“奶奶让我活动关系,我没有答应,就这样拖了好几天,你妈妈来了,哭着喊着让我救救你。其实,你知道,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我夏若兰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是吗”?
“是的,若兰,我承认”,厉延城毫不否认。
“你母亲一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你有多冤,说你是个好人,让我救救你。从你第一次带我去你家,就被你母亲给了很多下马威,让我很难堪,比如,每天需要给他按摩肩膀,要给她做饭洗衣,我也是我父母的掌上明珠,无论是从物质条件,家教环境,还是人品相貌,性格学识,若说联姻,我都是下嫁,我们从来都属于门不当户不对的这一类。算了,这些都不提了,都是往事。但你母亲,自己却提起来,直言当初千不该万不该……甚至猛扇自己耳光,我根本就不想听也不想接触和你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本来,我们分开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么久了,我没想到你母亲会找过来,提出这样难堪的事情。”
“我自是没有松口答应,毕竟,我是一个女人,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再说,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去做这件事情”!
“接着,你母亲又去求我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劝动我奶奶,她们两个一起给我施压,你母亲甚至跪下求我,厉延城,你母亲一直都在为难我,包括你,也没让我好过过。”
“是的,若兰”,厉延城把头埋在膝盖下,眼眶微红。
“我再不同意,好像做错事的就是我,你也了解这个时代,求人办事哪儿都需要钱,我让你母亲准备八万块钱,多退少补。你母亲说没钱,让我想想办法,我只能给你姐姐打电话。事情就是这样,我出力,你姐姐出钱。”夏若兰似乎终于释怀,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一直以为你还”……
“你想多了, 即使是身边的朋友,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何况,我一直以为你本性不坏,认为你的一生不能就这样毁掉”,夏若兰打断了厉延城的话,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找的什么关系”,厉延城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圈,对视着她。
“这个你不必要知道,如果你从政,或许你可以比别人更有优势,比如,你可以很快的加官进爵爬上人生巅峰,不必在基层苦苦拼搏,可是,你没那个福分”,夏若兰一脸藐视,说的云淡风轻。
“若兰,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厉延城扭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厉延城。
她不想听,把脸迈向一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管我什么事”!
“我最恨你,你什么事情都顺着我,我让你给我端洗脚水你就给我端,我让你往东你就往东,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你甚至不厌其烦,你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我看不到你的喜怒哀乐,你每天都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我感到崩溃极了”,厉延城不以为然,伸手把夏若兰的脑袋掰过来,让她看着他。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不是正好满足了你的大男人主义,你的控制欲你的自尊,不是都满足了吗”,她反击着。
“你唯一不满足的,不就是你的征服欲吗”,夏若兰一脸嫌弃。
“是,我就是要气你,很多事情,我就是做给你看的,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里没有我”?
“所以,你不仅在外面乱搞,连我的表姐和堂妹你也不放过,你也要逮住机会就勾搭,你就差不和狗睡,是吗?”夏若兰歪着脑袋,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他。
厉延城猛的顿了顿,眼神一瞬间的慌乱,都被夏若兰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