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好像是每个人都不能逃开的话题。对于未成熟的人来说,他们正在接受的,是教育;对于成熟的人来说,他们曾接受过教育,也要把教育继续下去。
看《他乡的童年》中的日本教育,竟与我的印象大不相同。奉行“狼性”教育,倡导集体意识,讲同理心,培养孩子永不放弃的精神和为他人着想的品质……我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为在日本的文化作品中,我经常接触到的印象是自私、孤独、校园暴力;失业、啃老族、高压社会。这些词显然和所谓集体意识、同理心完全不沾边。
我上面得到的那些词,并只是来自日本文化作品的偏见。日本,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的社会。这个社会经历过九十年代的经济泡沫、经历过失业潮、有高达450万啃老族……企业为了工作能无限制的压榨员工,而“跳槽”则会被认为是不忠……在日本那样的社会现实下,《他乡的童年》中展示的教育好像是与现实不合的。
而《他乡的童年》中得到中国教育,更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讲文化、讲历史、讲音乐……虽然我能在里面领悟到某种传承,某种“育儿经”,但好像与我的现实并无共同之处。尤其是讲那个十岁组乐队、玩摇滚的的女孩时,我感到我心底弥漫着一股子嫉妒。我当然知道女孩有天赋和努力,我也知道她父母在其学习和音乐的良苦用心。但我还是感到很嫉妒。因为我发觉我接受的教育,和这个女孩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我的接受的教育里面没有音乐,有的只是卷子的书写和分数的焦虑。而我的童年,在那个乡村里,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很多家长认为自己的孩子“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
我无意批评《他乡的童年》这部记录片,也无意批判我们的教育现实。因为教育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他乡的童年》也不是一部评价各种教育优劣的片子,它只是把不同的教育理念和方式记录下来,以供教育工作者和家长们参考。关于“教育”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要跟着社会现实来。日本即便在文化作品中呈现出自私、孤独的颓败气质,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教育中加入对孩子们的期望。他们期望他们的孩子能有“狼性”,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社会精英,但他们也想让孩子们能关心他人,能重视集体,能记住他们的脚下的大和民族。
而关于国内教育,在冷静下来后,我也有了新的看法。我接受幼儿教育时是在0405年。那个年头,“唯分数论”很正常,而要求自己孩子“只会写自己名字”也很正常,因为当时没有互联网,信息是很非常闭塞的。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孩子们有条件去学习一些音乐知识,也是生活条件变好的表现。而那个女孩有条件追求自己爱好的生活方式,我作为一个曾经短暂的有过音乐梦想的普通人,对于她也应该给予祝福,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教育没有标准答案,但我们每个人都是答卷人。我们每个人都是教育的亲历者,不夸张的说,我们受到的教育使我们成为了我们。而我们作为社会的一份子,也应该把这份教育传承下去。这种传承并不是对教育的形式上的模仿,而是传承我们在教育中给予孩子们的美好愿望。即便在分数的压力下,一些东西已经变质,但我们仍然愿意将一些美好的愿望加进我们的教育里。我们希望孩子们健康的成长,所以我们对孩子们进行安全教育;我们希望孩子们能有高尚的品德,所以我们给孩子传统美德的教育;我们希望孩子们有科学之知识,所以我们给孩子们教授科学知识……教育没有标准答案,我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得知我们教育的成效。但无论各国的教育,都是希望孩子们成为更好的人。我们要借鉴别人的答案,但不能照抄别人的答案。我们在学习教育经验的同时,更应该考虑到自身的客观条件。在条件内给孩子们做到最好,把孩子们培育成更好的人,这就是教育的标准答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