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美梦,梦到我和所有的朋友们无论生的死的走的散的,全都欢聚在一条我们自己的大船上,船上始终荡漾着我们最爱的欢快的音乐,我和朋友们都翩翩起舞,旁边是一个温暖的火炉,上面全是美酒佳肴。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又好像我们的目的地很明晰,很美好,我们都很开心快乐,无拘无束。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把最想说的秘密全都说给对方听,亲人,爱人之间再也没有隔阂,都温和的微笑着向对方诉说自己的准备多年藏得最深的表白语。我是后来才登上这条船的,在那之前,我在我们老家后面那最漆黑,最陡峭的山岭上,我在赶路,我记得我路过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涧,山那边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老人在锄地,山这边的路很窄很窄,离我脚下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座青苔遍布的断了的木桥,木桥旁边有一个同样长满青苔的的但很结实的小木桥,它们都在山涧那么深的地方,而且它们都被伸过来的茂密的树叶半遮半掩。我能听见山涧最底下清澈的流水声,哗啦啦的,我当时害怕得抽泣了。我还是越过去了,我继续赶路,好像有一个什么酒席,就像小时候那样,不,就是小时候,我回去了。我们要翻过那座大山到那边的亲戚家里去吃酒,一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陪着我。我小时候喜欢在山上往下推石头,我记得我推下去的石头还把那个人砸伤了,他还哭了,他说要离开我,让我一个人走,我居然赌气就一个人走了,后来我还是说了好话,我还是害怕一个人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岭上,我把他拉着,在草丛里边奔跑。走到半山腰得时候,奶奶家的羊儿也出现了,就是小时候的那一群,有四十多只,我就漫山的赶啊赶啊,终于把它们赶到了路上,奶奶却指着对面远得模模糊糊的山头,说上面还有一只,让我去赶,我扭头就跑了,她在后边居然笑了,然后她越来越远,不久就消失了。我们到了一个小山顶上,漆黑的,凉爽的。我们遇到了一个也是去吃酒席的我们认识的老者,我还把羊的事情和他说了,只见他举起一把枪对着那个山头就是一响,我好像看见那颗子弹飞啊飞啊,就打在了羊儿旁边的空地上,那只落单的羊儿被吓得立即狂奔到大队伍中了。那个老者随身带着火,看到我们,他微笑着燃起了一个火堆,他说他也在等人。我们正在谈论些什么,那个老者忽然叫我们安静,我们也听到了,远处有人在邀伴,是几个我好像认识的阿姨,这个老者向她们吼了一句什么,她们笑着便骂过来了,用了一个我很熟悉的词语,想不起来了。我们都笑了,起身继续赶路,我和老者走在前边,那个模糊的伴在后边灭火,但是无论如何都灭不掉似的,他踩了好久,火星还是一直亮着,而且越来越亮,我们两个立即赶过去,三个人就在那个山顶上踩啊踩啊,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火星子就消失了,那个老者也消失了,我们已经在那个山头上面很远的另一个山头的下面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上船了,在我们老家后面的山岭上,那船上面还有一种轰隆隆的的声音,我说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然后就用了一个模糊的名词,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好朋友过来夸赞我。后来就只剩音乐了,船外边是漆黑的夜,我和那帮朋友们在里边一起唱啊跳啊,吃啊喝啊,没有什么顾忌,没有什么牵挂。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模糊的人就消失了,或许他也融到朋友们中去了,我一直在笑。我还遇到了这几年来我深爱着的几个人,我一口气挨个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想到他们也对我说了很多,很清晰的、就是想不起来的话。我好开心,我拉着他们走到音乐中就开始跳,我们满地打滚,无拘无束的,无牵无挂的。我们还做了很多平时见不到的大动作,我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快落泪了,最后几秒钟我意识到那是个梦,我在梦里挣扎着,痛苦着,不要醒来。只一丝光射进来,我的那个世界瞬间就山崩地裂,天塌地陷。等我活过来,眼前就剩下昏暗的蚊帐和不清新的空气。之后在床上呆坐了接近一个小时,好失落,好凄凉,有一大堆无名的东西堵在胸口,又无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只希望我不会边写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