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金城武在《喜欢你》里半夜掐表煮面的过程么?1、水烧开后放入面饼煮面计时3分钟迅速捞出;2、将煮好的面条放入冰水过凉;3、沥水放入调料,撒葱花和香油迅速拌匀;4、倒入刚刚没过面条的水放置三分钟;5、立即开动。金城武说:面在三分钟煮透,但将透未透时,才最弹牙。时间是面的敌人。完美只存在一瞬间。这一秒的面和下一秒的面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碗。
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这一秒和下一秒的区别,每一秒才会充满了仪式感,等开水、三分钟的沸腾、撕调料包、都是金城武浓浓的孤独。睡不着的深夜,我们把方便面泡出了精致。当夹起那一筷子,每一次咀嚼的过程,我们感受着直面而来的热气,氤氲缭绕间安抚了此刻寂寞的、气馁的心。
胃填满了,心就不会空了。
你才发现,方便面一直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着你。饿的时候,它在;不饿的时候,它也在。孤单的时候,你吃着它掉眼泪;开心的时候,你吃着它狂喷。原来,方便面才是那撬开你心扉的美食,能让时光停驻、唤起或温暖或失意的美食。
很多人喜欢叫方便面“泡面”,然而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泡”不足以概括方便面的吃法和乐趣。在我的印象里,方便面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受欢迎。小时候父亲从外面拿回一箱方便面,打开是码着整整齐齐的绿色袋子包装的龙潭方便面。父亲说,这个很方便,一煮就可以。对着新鲜的东西从不拒绝的我兴冲冲的让母亲煮了一包,然后吃了两口放下了,因为那是完全不习惯的海鲜味道。在很长的时间内那一箱方便面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再后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吃着现做的揪片、擀面,母亲把方便面和挂面霍霍在一起煮着吃了,滑溜的直溜的面和弯弯曲曲的面搅在一起的混搭,真是有碍观瞻。母亲说:别浪费了,挺贵的东西。
后来,便认识了麻辣味道的北京方便面。心里直嘀咕,原来还有别的味道,这才是真爱啊。那时候,上午10点课间操结束,大家就会去小卖部里买一些东西犒赏自己的胃,最能速战速决的便是方便面了。先捏碎了,然后把调料包一撒,捏着口使劲摇一摇。咬在嘴里嘎嘣响,又香又脆,味道真的很棒。即使急急忙忙要上课了,也忍不住的偷吃。放在抽屉里,和同桌悄悄捡起一块来,嘴巴也不敢大幅度的动,想尽办法用最低的声音把最美味的方便面品了下去。吃的剩下最后一点就全部倒在手里,左手倒到右手去,再倒回去,把多余的调味粉抖掉,然后一把扣在嘴里,甚至把沾满调料粉的爪子舔一舔。两人心满意足的相视一笑,那是一种超级简单又满足的快乐。
当方便面逐渐在小县城里盛行,便经常会在邻居的厨房里闻到浓郁的煮方便面的味道。华丰的方便面似乎成为了我们餐桌的主流。我们家也不例外。双职工的家庭,并没有多少时间停留在做饭上,方便面便成为了我们早饭的标配,寒冷的早上,母亲起床,会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里面再来一颗鸡蛋,撒上葱花滴上香油,热乎乎的吃完,便也是爱的温暖。后来变着法的吃花样,有干拌面,甚至还有为数不多的蒸方便面。曾经问过已经成为老公的前小伙伴:你还记得初中毕业郊游的时候,我们小姐妹带着什么食物么?老公根本忘记了。而我仍记得小姐妹们筹备出去玩的时候的兴奋。除了带水果,便带了大家都喜欢的方便面。怕泡发了的方便面不好吃,便将方便面过了水,然后蒸在蒸笼里,调了调料当做野外便当。这种吃法在现在应该也很少有人这么做,但是真的好吃。在绞尽脑汁的为郊游准备方便面的时间里裹满了对友情的珍惜。
到了大学,吃到的便是异乡的方便面了。在南方的学校里,很难找到北方记忆中的味道。方便面便成为慰藉一颗游子的心的重要物资。宿舍的六个小姐妹经常成箱的把面买来瓜分。泡上面后,再一块儿抱着半个大西瓜你一勺我一勺的啃着等待面熟。这个时期,陪伴我们更多的好像是一个橘色和绿色袋子的“福满多”。对于学生时代的我们,它经济又实惠。在大学的时候,似乎才开启了泡面的时代。宿舍的饭盒,食堂的饭没吃过几顿,倒是全用来泡面了。记忆最深的就是阿妹曾经一晚上以干吃和泡的方式吃了20包方便面,到现在都往往成为聚会的笑谈。也许,在外漂泊的学子,只有在方便面前大快朵颐那一刻才不会显得那么脆弱,觉得充实。
方便面就是这样,知道它没营养,然而我们总需要它在身旁。在出差的日子里,首当其冲是要买一些桶装。一边写着汇报材料,一边吃着面,把汤也不忘记喝干净。和小伙伴加班的日子里,饿到深处,泡一桶面,枯燥的工作也不那么沉重了。即便在两人世界里,为对方用心煮一碗方便面,也胜过了下馆子的甜蜜。后来,宝宝在一次旅途中尝到了方便面的味道,便爱上了它,偶尔也会让我买一点煮来尝尝。
回忆起吃泡面生涯,总是觉得过得步履匆匆。然记得的,都是我们舍不得忘却的记忆。
方便面,我们曾试图远离它,但只要你需要,它随时可以出现在你需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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