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每个人追梦途中的驿站,是漫漫人生路的节点。回家过年是每颗在外飘泊的心的夙愿,是每个在家守望的人的希寄。团圆,是中国年最深厚的味道。
这几年,连续回先生老家过春节。今年的不同之处在于,带齐了四个下一辈。四个孩子最小的九岁,最大的十五,每一个都与我有着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生命交集。一个叫我妈妈,一个叫我姑妈,一个叫我大妈,一个叫我舅妈。我喜欢孩子,愿意花时间跟他们在一起,孩子们也喜欢我但又有那么一点点怕我。今年第一次把四个聚在一起过年,女儿异常兴奋,因为每一个都与她有血源关系。孩子看重的那个点,总有她独特之处。
大年三十的下午,一家人到家门口的杨梅渡公园踏青。南方的天气已经温暖如春,街边随处可见绽放的桃花,远处满眼的绿,深浅各异。孩子们追赶着向山顶宝塔跑去。我的膝盖因有旧伤原本是不便走这样爬坡的路的,但在明媚的春光里,与孩子们追赶着,嘻笑着,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跑累了的孩子们回到家,各自找手机,围坐一起,不时交头接耳,既便游戏内容各不相同,也并不影响孩子们之间的交流,很是奇特。大人们各自忙碌着,给孩子们备红包,拿新衣,准备年夜饭。
南方的室内潮湿阴冷,进到房间里反而要厚厚地将自己裹起来。也因此,饭菜一出锅全家人就围坐着开始吃了,并不等做饭的人一起上桌。我也是第一次以新媳妇儿的身份回婆家才了解到这个特点。最大的孩子第一次到南方来,并不知晓,只坐在桌边不肯动筷,我解释给她听,懂事儿的孩子才拿起了筷子。所谓风土人情,是要身在其中才更能理解其所为的。
待到饭菜上齐,敬酒祝福是必不可少的环节。首先全家人齐举杯,接着孩子们敬老人,再以小家为单位敬老人,互敬,一环一环,一步一步,虽人多无人主持,但似乎都有默契。每每举杯,祝福的话语,听上去虽不免俗套,但这个时节,亲人间的祝福也必是诚心诚意发自肺腑的。席间我提议孩子们各自总结这一年的收获,或令自己最开心最满意的事情。孩子们初露难色,但仔细想来,一桩一件不胜枚举呢:考入重点高中,申请出国,高分考进私立初中,钢琴通过七级,入选大队委,参加学校足球连赛,学吉他,学画画,……孩子们想着说着,大人们补充着。这忙忙碌碌的一年,虽然转眼即过,这样细细数来真是收获颇多呢。为了孩子们,干杯!!
大年初一,主题仍然是逛公园,聚餐。
大年初二串亲戚。一大家子两辆车,我的车里全是孩子。几个小时的高速路着实无聊,成语接龙吧。我的提议总是能被孩子们接受。“一马当先”女儿抢先发声,“先发制人,人山人海,海阔天空,……”孩子们你一词我一词的活跃起来。哈哈,我可以专心开车了。好景不长,二十几词后,卡住了。
“怎么办呀?妈妈”
“查字典吧”
“现在没有字典呀”
“那记住回家查吧”“或者古诗接龙吧?”
“啊?古诗接龙也太难了吧?”
“古诗接龙只要句中含有上一句最后一个字就行,而且可以音同字不同,怎么样?”
“好吧”“春眠不觉晓”女儿又抢了个头先。
“晓看红湿处”
“处处闻啼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古诗还能这样背!”“会不会乱了套呀?”“没事没事,谁接呀?”!
孩子们一句一句的接着,有断有连,他们会背的诗词远比我想象的多。……
“夕阳无限好”,好是最后一个字,但又卡住了。
“好字很简单,诗句也很多,每个人都好好想想吧” 我紧握方向盘,小心地开着车建议道。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车内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我以为都在认真思考,原来东倒西歪的都睡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