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诗
很久未读诗。去书店,路过诗集一栏时大多“逃避”离开。前段时间重读叶芝的诗,第一次读他的诗已是八九年前的事。《当你老了》等等。偶然间,仍能心动于诗里誓言般的话语“只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叶芝在诗里深情赞美茉德,这个纠缠在叶芝一生记忆里的女子。水木年华红极一时的《一生有你》的副歌部分就是化用了这首诗吧。诗歌总会唤起一些希冀。有人说诗歌兼具神谕与谎言的双重特征,那诗人也就是兼具神使与骗子这两种身份了。神谕能预言不可知的未来事,谎言则让人轻信生活的美好。相信未来还是相信美好呢。依然清晰记得在大学毕业聚会时,一女同学朗诵《致橡树》,座下听者无言。
茶事
饮尽杯中最后一点菊花茶。菊花是母亲在田野里采来的野菊,湿蒸晾干密封。想起彼时在母亲的园子里采菊,明黄色的菊花在秋日阳光里显得格外耀眼,轻舞招摇。此刻朵朵小菊在沸水里撒欢,浮沉,浮沉,汁液渐渐生出。入口是药般的苦,最初饮时实不情愿,咬牙喝下,却慢慢地上了瘾。冬季喝菊花茶,似乎不应时。每晚围着火桶喝菊花读书,也成了无事时的自在消遣。前年在福建见到一金发碧眼白肤的外国男子,端坐于小桌边喝着类似大红袍的茶,形神兼具,令人莞尔。知堂先生说需有素雅茶具,两三人陪伴,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这是让人艳羡而难及的。但之于我,冬季里的茶事,简单平凡,却总能让人心安。这般的时光,是无人能染指的好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