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冠杰有首歌叫《夜半轻私语》,私认为歌词这一文学形式,也是寻找人内心的共鸣。来简书已有3年,而写文章却在人生最不如意时,庆幸的是在这里遇见了不少书友。恰逢昨夜幽静,窗外路漫漫而深远,或许也是夜太黑的原因,看不到前方,只觉得前方仍有前方,不知道有多远的。长路漫漫能同自己说话的,也只有我自己。内心的交谈,正和了当下的我的心境,幽幽的夜,我不知我是思前程还是入梦幻?
相遇转身便只剩回忆
我对内蒙的草原、江南的小镇、和胶东连绵不绝的山,都有深刻的记忆。反而我的家乡,大部分的记忆只停留在16岁,也正因为她是我的家乡,才在内心有些独特的亲切。
我把人生的蹉跎与外面世界的风光,紧紧的连系在一起。每段人生的成长,都有一段异地的风景,作为相衬的是,风光多美,征途就有多漫漫,得失总是不可共行。有得有失,只是,或许,失去的太多了。因为,在生活里,从生下来就有了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或许是注定要属于我的东西,我无力去改变,只有躲在异地的山山水水里,借以迷惑我自己的心,骗自己过一阵子!
一辈子,好像过起来非常久的,我过了这么多年,仍在过着,如同草原上的太阳,今天落下去,明天我又看到它了,不管是不是和平原的太阳是同一个,每次熟悉的看到落在西山,又在第二天陌生的看它出现在东边。
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
草原一直是静静的,就算是“那达慕大会”,整个蒙古都在沸腾,草原仍是静静的。草原实在太大了,我从没有想过要走到草原的尽头。而我却忘记了,我其实是从草原的尽头走进草原的,我似乎找不到归路,甘心情愿的荒芜在草原上,化身一颗野草,今年让牛羊啃了,明年仍旧长出。
我会见到鹰和狼,他们总是独行的,我死死的看他们,他们也不生气,谁也不会为了一颗野草而生气,在对于我的安全,狼与鹰也是温顺的。或许他们也会在我的身边小憩,或许也会欣赏只属于我的美丽,我虽置身在草群之中,我却有一双属于野草的眼睛,看到这荒漠的绝美,或许他们也能感触到我的不同,也许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一颗普通的草。
这样算是一份孤寂了,却也悲壮,雄浑的,像末路的武士,用剑最后的一挥,不知道砍的是什么,只是用尽了力气去砍,完成武士的使命,终将于战场,留魂于杀地。
或许这就是草原给我的绝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此生还有机会去草原,或是小住,或是久持,当然,已不再会是初见,或许味道要变了许多,许多!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江南的水乡很令人着迷,灵山秀水,假日有天,薄雾飘飘,烟云腾腾,从山脚向上看,如果正是日出,霞光菲然,三束两支的,刺破云雾,山就算不高,也巍然了许多,像极了理想中的九霄天宫,我有时会早起看从山脚的角度这样看江南的山,云海仙山,琼楼浮阁,或近在眼前咫尺,又遥不可攀。将霞光披在身上,世俗如我,都像不在人世间里了!
我若晚起,已近中午,从住的地方遥遥望去,那群山就摆在眼前了,亭台楼阁,已只是些黑点,像青山中的墨玉鳞甲,一块一块的悬挂着,挂着一条条翻滚在大地上的苍龙,青翠与墨玉,为这交错在一起的群龙乱舞,更添几份生机活跃之感。
古镇的河道纵横,少有宽阔大水,只是一些细细的小流,船声吱吱呀呀,水声细细潺潺,像美人的头发,细流顺顺的,随着轻波,和浆橹的摇荡;又像是将美人的头发泡在水里,用手一抚,轻轻柔柔,河沿光滑的石台,连着沿河粗杂的石头路面,只有穿着普通的布鞋或许走的才很舒服。
河道平行的沿河路,比小巷的宁意深感,更有作用,是重要的交通,而小巷就是诗了,一条条,一道道,都写出水乡人与他处的不同。每逢小雨,水点打在青瓦檐上,又小滴在小巷的青石上,你仔细听,就能听到那滴下去所奏出美妙的曲子,你如果听出它的节奏来,就会被它陶醉,却不只是滴达滴达,如北方人的无美感,无乐意。倘若雨儿紧了,古镇也似朦胧又被云烟重锁,从外面,只恍忽的看到这个古镇的存留,如平地的海市蜇楼;如置身镇中,整个镇子,又像是被罩上了个磨沙的玻璃罩,看到外面的,也只是绰绰的影子,里面的,也更显神秘,天地间就是茫茫了,就如同浮在海上的巨舟,乘着些许风浪,缓缓的行走。
那个境遇下,我或许会想到《烟雨江南》这首曲子,但,我更愿想起,或我已是想起《二泉映月》,合着水声,雨声,呓呓呀呀的二胡,在阿炳的手中,没有蓑衣,雨打他的帽子上,滴在琴弦上,从弦上,又带着乐感,滴在地上,汇流在其它的雨化水中,却仍保持着它的孤傲,或总是它自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