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冬天。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翠灵家院子里的桃花却悄悄爬满了枝头,一朵朵晶莹剔透,粉娇欲滴,给萧条的寒冬增添了一抹亮色。
临近年关,张家村里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物资,空气中飘满了各种腊味的熏香和油炸的气味,院子里晒满了拆洗的被套和厚衣物,人人忙上忙下,一派热闹的景象。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过年啦……”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放起了鞭炮,爆竹声声一岁除,在这除旧迎新时刻,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阿康和翠灵两人的关系年前就已确定,俊男靓女,岁数相当,门当也户对,两家老人都十分赞同这段姻缘,于是决定来年春天摆酒席。
自从两人的关系公开以后,就常常像连体婴一样粘在一起,平日里你追我赶,下水嬉戏,山歌对唱,你侬我侬,空气里都能嗅出甜蜜的味道。
“抢新娘子咯,抢新娘子咯……”一群小屁孩欢天喜地的跟在阿康身后,手舞足蹈。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阿康穿着崭新笔挺的中山装,推着二八杠,胸挂大红花,一脸喜气地走在迎亲队伍的前列,后面跟着的乐手喇叭吹得震天响,再后面是按照乡俗礼数的挑担队伍,哗啦啦一字排开十几米,场面十分喜庆热闹。
此时的翠灵正一脸娇羞地坐在娘家的床头上,穿一身大红喜服,头饰步摇两边各插一支,嘴唇用红纸涂抹,简单却不失妩媚,眼神中一直闪烁着喜悦的光。
一阵热热闹闹的吃喝敬酒祝福闹洞房过后,月亮已钻出云层爬上树梢发出淡淡的银光,正是洞房好时刻。
阿康走进婚房,看着坐在床边脸色红晕的娇人儿,一阵心痒难耐,此时无需多言,脱衣关灯,拥抱入被,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久之后,翠灵怀上了,这可把家人乐坏了,翠灵立刻成了全家“保护动物”,平常她除了负责自己吃喝拉撒睡,其他的一律不准动手,翠灵觉得家人对她的好有点过头了。
而阿康还是以前的那个阿康,不同的是已娶妻,而且快当爸爸了,心里的那个欢喜塞满了胸膛,春风满面的,下地干活都有使不完的劲,阿康觉得,此时的他,幸福的都有点让人嫉妒了。
临产期将近,阿康如临大敌,紧张的准备着产妇和胎儿的日用品。
翠灵怀孕期大多数时间都闷在家,偶尔阿康会陪着翠灵去散心,在阿康下地干活时,他就建议翠灵不要一个人出外活动,怕摔倒,而翠灵也听从了阿康的建议,所以整个孕期下来,因缺少运动又吃得好,翠灵的身材已完全走了样,当初的玲珑身姿早已不见踪影。
一个星期后,腹中胎儿开始发动,阿康忙把乡里有名的的稳婆带到家里,稳婆轻车熟路,怎样呼吸,怎样用力都手把手教翠林,旁边放的是用开水烫好的剪刀和消过毒的毛巾,只等胎儿一出来,便用剪刀剪掉脐带,用毛巾擦洗胎儿身上的羊水。
“翠灵用力啊,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几个小时后,翠灵仍旧疼的嗷嗷叫,稳婆也在旁边一脸热汗地给翠灵加油,还不时地伸手进去查探情况。
六个小时后,依然未看到胎儿的头出来,稳婆走出产房,决定和在客厅跺来跺去又喜又急同样汗水直流的阿康商量。
“胎儿胎位正常,可能是胎儿太大了,翠林骨盘窄小,有点难产,阿康,我们得快点把翠灵送去乡镇卫生院,翠灵可能需要做手术。”稳婆用手帕抹了一脸汗,焦急地说着。
阿康也觉得送去卫生院保险一点,毕竟是头胎比较难生,于是商量好后大家分头行动,家人收拾衣物,阿康借来一辆板车,众人合力把翠灵抬上板车,一起推着车把翠灵送去卫生院。
在一个小时的艰难行走中,稳婆,阿康和家人终于到达了卫生院,翠灵已无力呻吟,气息渐弱,下身已流出一滩红,医生看到这种棘手的情况,立即建议阿康把产妇转到县城,因为卫生院医疗设备简陋,应对不了这种凶险的病情,院长立即叫来司机开着卫生院仅有的交通工具——拖拉机匆匆往县城方向驶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