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

本来说好了要写一篇关于你的文章,却不是开花结果的喜悦,而是从栽种时的满怀希冀到看着你逐渐失去生机。

记得很清楚,同事送你来的时候,恰巧是520,多好的日子啊,你在我精致的福字盆里正式安家了。你的家里还有两天前刚入住就夭折的小弟,你俩对立而坐,默默无言。我很希望把你健康地养育长大,弥补对夭折小苗疏忽照顾的遗憾。

你一天一个样儿地长大了,从低垂着头,一点点昂首挺胸,舒展腰肢。渐渐地,从张牙舞爪到脉络分明,你不再是以前的“豆芽菜”,终于有了小苗的模样。我一天天用喷壶浇水,又随着日头转移你的居所。有一天听到了非常好听的养生曲,于是每天找时间给你放音乐,甚至休息日也专程为你通风和放乐曲,我始终相信营造好环境有利于你成长。听另一位同事姐姐说参苗不好养,于是我又戏言要找来红绳和桃胡为你系根。




随着叶子的舒展,叶子中间高耸着花盘也愈发清晰,有一天,惊喜地看到你开出了第一朵小花,那么娇小孱弱,我把手机照相功能调到最大,也只拍到你模糊的身影。之后,每日一照开始了,看着你一朵又一朵地开着,我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你授粉,尽管已经很轻了,却还是弄掉了一些花蕊。就象发量少的人掉根头发都心疼不己。





花开花又谢,各支小花象听了号角似地归队,齐刷刷地站成圆形,花盘更明朗,饱满的花苞里孕育着期盼的红果吧?可是那几天因为忙,或许是缺水了或是晒伤了,眼看着你的脸色由绿转黄,叶脉一日日细了下去,头也不断低下了。终于有一日你象腊染的干花,九十度地躬身低垂。叶片也枯萎了,没了往日的神采。于是赶快浇水,幻想哪天推门进来你又绿盈盈地笑。可是你一日日衰弱着,生命已走向倒计时。





其实,世间万物不都是从初生的期许,到骄傲怒放,再到凋零的落寂吗?生命也只是一个过程。作为花草,你们既无法选择出身更无法抗争命运,只能寄希望那个养你的人。作为主宰你命运的人,我难以推卸的那份责任。

你短暂的生命给予我反思,我们总是对于新生事物抱有很大的热情,可是热情过后就是疏离,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就会有各种理由懈怠,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坚持一件事不容易,坚守一个生命更不能仅有爱心,而应多了一份责任。记得《水知道答案》中曾有过试验,对着水说赞美的话就会出现非常美丽的结晶,反之则是杂乱无序的。每个生命都是有灵性的,哪怕是无言也心知肚明。给你听音乐时是希望你能快乐地成长。今天我抚摸你柔弱的叶子,只想真诚地说“对不起”。

如果明年你复苏了,还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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