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我曾在乡下生活过两年。在这两年间,由于外公外婆只有我一个孙辈,更是疼爱有加,我的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乡下的气温较低,一年冬天,外公一觉醒来,天蒙蒙亮,屋外竟飘起了雪花。雪花先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往下飘落,而后大朵大朵的降落下来。一会儿功夫,雪花覆盖了屋顶,树枝,门前的小路……到处白茫茫一片。
外公站在屋子门口,若有所思。“啪”的一声,一根树枝折断的声音传入外公的耳朵。似乎是早有预感一样,外公立马喊上外婆,穿起厚厚的棉袄,往屋外走去。
我记不起我是几点醒来起床的,当我看到那大地铺上厚厚的被子时,顾不上手套帽子,兴奋地往菜地跑去。停下脚步,听到了外婆的感叹,“哎!今年的雪比往年下早了,让人措手不及啊!”“瑞雪兆丰年啊,是好事……”。外公一边撑起大棚的竹架,一边安慰着外婆。原来,他们一大早就来给村里的农作物加固。
雪花砸在外公的睫毛上,使得外公睁不开眼了。甩了甩脑袋,继续往前迈开脚步。陆陆续续,村民也都过来了,他们和外公打招呼。这时,外公发现了我。呼喊道:“孙儿,这么冷,赶快回家去。”我回道:“不冷,我也要帮忙。”说着,我跑到外公的身边。外公停下手中的活,想要用手握紧我的小手,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通红,对外婆说:“先把孙儿带回家,再呆这要感冒的。”我执拗不回去,抢先回答道:“你看,雪花落在你的鼻尖,落在你的嘴唇上,你也没有打鼻涕啊。”外公笑了,用手抹去脸上的雪花,说道:“外公身体硬朗着呢,不怕。”转头示意外婆抱我回家。
在路上,外婆给我说起外公的事,我们这里,每年都会下雪,外公作为村干部,都会在第一时间来到菜地里,检查每家的大棚是否牢固。”我好奇地问,“那我们自己家的呢?”外婆说,“自己家的不打紧,不能让村民的利益受损失。”
我看向外公,他的背影虽小,却十分显目,他朝着风雪来的方向坚定地走去。渐渐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外公的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