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听到叩门声，马上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正要上前开门。

红毛女上前拉住她，紧张地问：“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砰砰的拍门声。痴痴把她的手移开，快步跑了过去。

红毛女惴惴不安地坐回原位，没等她从惶恐中回过神来，就见痴痴带着一个满脸胡茬，肚子大得像水缸一样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痴痴一面笑着一面把他领到红毛女面前，对他说：“瞿老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同学。”

说完，她又让红毛女站起来，对她说：“红毛，这位是瞿老板，快向老板问好。”

红毛女傻傻地盯着他，一动也不敢不动。最后在痴痴的提醒下，她才对瞿老板点了点头。瞿老板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把视线锁定在她脸上，对痴痴说：“脸不行。”

痴痴笑着说：“五官的确差了点，但最主要还是原装。”

瞿老板听她这么说，又绕着红毛女转了一圈，接着又叫她在自己眼前走几步。红毛女不明所以，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动弹。

“走几步吧，”痴痴伸手示意她说，“这样瞿老板才能给你定价。”

“定什么价？”红毛女问。

“你的身价。”

红毛女想进一步询问，痴痴一把拉她过去，拍着她屁股说：“叫你走几步，你怎么就这么多话呢？”

红毛女脸一红，低着头在瞿老板面前走了几步。然后她看了看痴痴，又看了看瞿老板，问道：“可以了吗？”

瞿老板点了点头，随后往沙发上一坐，用手拍着旁边的空位让她就座。红毛女有点害怕，往痴痴身边挪了挪，接着又躲到她身后，拽着她的衣角不停地打着哆嗦。

痴痴把她拉到瞿老板身边，安慰她说：“瞿老板不是外人，你别害怕。”

瞿老板打量着她，问：“第一次出门？”

红毛女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接下来，瞿老板又问了她的年龄，以及她的爱好和特长，她均以点头和摇头来回复他的提问。瞿老板有点不耐烦，大声问：“你是哑巴吗？”

红毛女吓得跳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痴痴。痴痴赶紧以她第一次出门，没见过陌生人为由，帮她向瞿老板说了一番好话。

瞿老板见她既胆怯又无趣，没坐多久就要离开。就在这时，他腰间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他取下来看了看，站起来就走。

痴痴急忙上去拉住他，问：“老板，我同学怎么样？”

他看了红毛女一眼，说：“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痴痴追到门口，看着走下台阶的他，朝他肥胖的背影大声说：“瞿老板，行不行都麻烦你尽快给我一个口信。”

瞿老板一走，痴痴就坐到红毛女身边，很不高兴地把她训了一通。

红毛女被她训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买卖人口？”

“什么买卖人口？”痴痴说，“这是见工。”

接着，她把瞿老板的身份跟她一说，随后又把他在本地的影响力吹嘘了一番。紧接着，她说：“我要靠他关照才能生存。”

“你不是有公司吗？”红毛女说，“你怎么要靠他关照呢？“

痴痴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公司。”

说到这里，她又把瞿老板如何关照她生意的事说了出来。

痴痴说她的公司不是什么大公司，手下只有十几个小姑娘，她平常都是靠瞿老板介绍生意，公司才得以发展下去。

红毛感到很奇怪，问她：“你的公司到底做什么生意，为什么要靠他维持生意？”

事情已成这样，痴痴也不想再隐瞒她。于是她把自己公司的性质，以及从事的业务跟她说了一遍。

红毛女万万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投奔的人，竟是靠从事皮肉生意谋生的小姐。

她朝痴痴大吼一声：“你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呀。”痴痴说。

红毛女朝她吼道：“说好让我做总经理，你现在又说是从事皮肉生意。”

痴痴说：“没错，我是让你来做总经理。”

随后她指着自己，看向她说：“我是董事长，你就是总经理。”

“呸，”红毛女气愤地朝她喷了一口，骂道，“骗子！”

说完，她一跺脚，拉开门立马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痴痴追出去说。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红毛女一边向楼下跑去一边说。

她下楼一看，发现铁门上了锁，气得大喊大叫。痴痴跑下来骂了她几句，又把她拉了回去。

痴痴说：“这扇门只有两个人能开，一个是我，一个是瞿老板。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人都别想出去。”

红毛女在她的拖拽下，哭着喊着返回三楼。走到门口，她死活都不肯进屋。痴痴用手拍她几下，生拉硬拽把她拉进了客厅。

然后她把她按在沙发上，训道：“你有爹没娘，家里又穷又没背景，上学成绩也不行，自己又没谋生的技能。你不做这行做哪行？难道要进工厂捻螺丝吗？”

说着，她又把现实问题给她分析了一番：“进工厂捻螺丝没那么容易，就算你能进去，也不一定能赚到钱。再说，你不到法定年龄，工厂不接收童工。况且，你长得弱不经风，稍微来阵大风就能把你吹倒在地。”

最后，她着重强调：“捻螺丝发不了财。”

说完这番话，她接着又把卖身行业的好处跟捻螺丝做了一番对比。

她说：“卖身虽然有点肮脏，但来钱快。只要你愿意干，且好好干，短时间内成为富婆绝不是黄粱一梦。以后有了钱，自己再干点正经事也没人拦你。”

红毛女不为所动。

她紧接着又说：“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该为你爹想想吧？他老人家都多大岁数了？你不应该考虑一下他的养老问题吗？”

一说到老爹，红毛女顿时红了眼眶。老爹佝偻的身影，活动不便的瘸腿突然浮上她的脑际。

这时她又想起外出的前一天，老爹在厨房里摔跤的事。红毛女把他从地上扶起的时候，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说：“爹老了，不中用啦。你出去好好干，争取早日脱贫，为爹和祖宗争光。”

痴痴见她发呆，又提醒她说：“你爹养大你不容易，难道你不想让他过得好一点？”

红毛女有点动摇，痴痴趁机又给她洗了一番脑。她说女人的青春很短暂，能赚钱的日子不多，应该趁自己年轻的时候大赚一笔，将来的老年生活才会好过些。

说到末尾，她又把自己在短短两年内赚了一栋房子的事跟她嘚瑟了一下。红毛女这才想起她家新建的房子，于是她问：“你家的房子是你花钱建的？”

“除了我还有谁？”痴痴说，“就我家那种情况，上哪儿弄那么多钱盖房子？”

“你爸妈没问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吗？”红毛女问。

“我没告诉他们，”她想了想又说，“就算他们知道钱不干净又怎样？只要我每月按时把钱寄回去，他们未必会追究钱的来历。”

听她这么一说，红毛女这时又想到家里那栋摇摇欲坠的地主房。想到这儿，她嘴皮子动了动。

这时痴痴又说：“你家那么穷，你还犹豫什么？”

红毛女张嘴支吾了一会，她突然说：“我干那事，以后谁还要我？”

“你真是杞人忧天！”痴痴骂她说，“只要你口袋里有钱，还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

“我还没谈过恋爱，”红毛女结结巴巴地说，“就这么把自己卖了，是不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痴痴说，“就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才能卖个好价钱。你要跟男人干过那事，凭你这长相只能卖个地摊价。”

红毛女哆嗦一下，又把心中的疑问向她说了说。

她说：“我虽然很想挣钱为我爹养老，但我担心干那事对身体有害。”

痴痴拍着大腿向她保证，说：“这事你不用担心，只要安全措施到位，绝不会发生意外。”

红毛女问：“什么安全措施？”

痴痴返回房间，拿出一包安全套，甩到她面前说：“有这玩意，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红毛女很好奇，从盒子里取出一只安全套，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问她：“这玩意怎么用？”

“你不需要知道怎么用，”痴痴拆开一只，让她看了看说，“玩客干那事前，你让他们戴上就行。”

红毛女接过那只安全套，把玩了一会，好奇地问：”这东西有用吗？”

痴痴笑着说：“有了它，你的生意就能一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