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的历史,母性的光辉


《丰乳肥臀》是莫言的代表作品之一,故事讲述了从抗日战争到改革开放的大半个世纪,苦难深重的母亲上官鲁氏(闺名璇儿)用母爱和责任撑起一家人的生活。展现了在那个艰难的岁月,个体被时代裹挟、丝毫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现实,以及人性在面对各种灾难、胁迫、利诱的时候露出的狰狞丑恶面目。母爱在经受万般磨难后依然坚韧挺拔。就像贾平凹在《生命是孤独的旅程》中说:“母亲的伟大不仅在于生下血肉的儿子,还在于她并不指望儿子的回报,不管儿子离她多远又回来多近,她永远使儿子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人生的车途上,母亲是加油站。”不得不说,读莫言的这类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思绪和预期似乎达不到同步。开始读时,甚至觉得有点“堵得慌”,有点读不下去,虽然那是当时农村的真实写照,但觉得太过于直白。可上官家女人们的命运又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你的心,让你有继续读下去的冲动。

上官家三代人的悲惨命运,无不展示了历史和时代的厚重感。一段女性的血泪史,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悲剧色彩,看似荒诞却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洪流。

从七个姐姐的名字足以看出上官家多么希望有个男丁,于是上官金童在期盼中出生。但讽刺的是上官家的9个孩子都不是上官家的血脉。作者对金童“恋乳”描写得细致入微,上官金童对乳房的迷恋,真的有点魔幻的感觉,在上官金童眼中,乳房是有生命力的,是美好的,是神圣的。

兵荒马乱的年代,姐姐们和女婿们互爱互杀,错综复杂的关系令人咂舌,剪不断,理还乱。唯一能读懂的就是上官鲁氏作为一位母亲的坚韧,不但养育着自己的孩子,还不得不养着女儿们生的孩子,顽强的生命力,时刻闪现着母性的光辉。

读完小说,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压抑,结局是悲悯的,不知道是真魔幻还是太现实。一曲曲悲歌,封建思想,重男轻女的可悲,才有九个孩子不同的父亲,才有金童这样的巨婴;战乱年代,人性的恶,互相残杀,累及无辜,司马凤、司马凰的死,大哑、二哑的死,上官家8个女儿,都没有善终;和平年代,尔虞我诈,你争我斗;司马粮、鲁胜利、鹦鹉韩等外孙、外孙女不同的命运,道出人性的贪婪与自私、美与丑,牵动着读者的心。同时也诠释了一位母亲的无奈和悲哀,一生都在拼命的活着。生命承载了太多东西,当你不堪重负时,唯有坦然接受。生不容易,死不容易,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之前读过莫言的《红树林》《红高粱》《蛙》,最喜欢《红高粱》和《蛙》。《红高粱》中的主人公敢爱敢恨,让人心潮澎湃;而《蛙》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一部颇具中国特色的计划生育史。莫言笔下高密东北乡、蛟龙河、红树林、高粱地、麦子地,都对家乡那片土地赋予深深的情怀,是超越乡土的爱。

《丰乳肥臀》经典语录摘要:

1.马是奔跑的冠军,驴是行走的模范。马背上的骑手威风,驴背上的骑手惬意。

2.鹰对尸首也有兴趣,它们也是噬腐者,但它们不与乌鸦合流,保持着虚伪的高傲态度。

3.麦田中露出狗们忽隐忽现的脑袋,它们的眼睛紧闭着不敢睁开,否则麦芒会刺瞎它们的眼睛。它们倚仗着嗅觉保持正确的方向。

4.人在青山在呐,有人有世界呐。

5.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接下骡子,我多给你一瓶酒,敲着锣鼓给你扬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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