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离开已经整整五年了,你留给我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但是我离你又近了五年。一年的时间,我都用来追忆、反思、接受和遗忘。我把思念叠了一层又一层放在心底,藏好,别人看不见摸不着。没人问过,我没说过,就算有人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们之间,别人不懂。我学会了对遗憾说:“我无条件接受”。那个倔强的不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人的姑娘早都被磨平了棱角。
你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才想起来很久没有见你了,我问过一些人,他们都说你好,你很好。他们的表演那么拙劣,而蠢到快死的我却没有早早识破那些荒诞的谎言。直到我明白真相,我才开始去回忆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曾今,你在我心里是比母亲重要的人。而我,成了你的第四个孩子。我开始走路的时候,是你牵着我的手让我大胆的、没有后顾之忧的、慢慢的往前走,我学说话时是你在教,是你在听我说的那些不清楚的字。你给的安全感、倾听和理解,是我一生得到的最温暖的礼物。
回家之后,你经常跑到家里来看我。你总说,那时候家里突然没有小孩哭闹了,你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东西。而慢慢长大的我却很少去看你,几年才去一次,少的可怜。我曾告诉自己:等我独立了有能力了,我要带你去远方。可是,在我的承诺还没有眉目的时候你就转身离开了。也许时间不相信我的真诚,它就早早地打断了我的念头。
我接受时间的嘲笑,我用眼泪和思念把遗憾写在心里。
院边的几棵柳树和树下的水槽都不见了,那一排苹果树早都成了一堆废柴,菜园子里也许每年夏天依然会有香甜的梨瓜,但是摘瓜的人不在了,你相信我也不会再去了。我不知道,为我治懒病的那棵杏树,你还好吗?
遗憾、接受、记忆和不牵挂是时间替我选择的,也是你留给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就像那天为你买了车票,车已经开了,你把司机找的零钱抛出窗外一样零散了。
有很多的事已经没有必要记得那样深了,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没有远到那种程度,我们之间只是一抔黄土的距离。
那天我送你离开,很多年以后你还得接我去。每过一年,我就离你又近了一年。直到有一天,我们都顶着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