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墙上的钟走的昏昏欲睡，有一搭无一搭向前蹭去。

“你…明天就要走了。”她垂下头望着漆黑的地面。

“嗯”半响后，传来他闷声应和。

她无声的笑笑，转过身来看他，“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364天！”他将目光移到别处，不敢看她。

364天……她靠近他，将头倚在他身上，“可过得真快呀……”

回答她的，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你说……你还会回来吗？”她摸着他的脸，爱怜的问。

“我想……会回来的！”

“骗人！”她一把推开他，转过身去，“分开以后就没有再回来的！你骗我！”说着，小声啜泣起来。

他急了，一把将她扳过来，“你别哭，对身体不好。”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未分开过，明天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重新将她揽进怀里，“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也爱你。”她蜷在温暖的臂弯，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两人正在睡梦中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向自己袭来。力量如此之大，二人根本无力与之抗拒，分别的时刻到了！

“千万别哭！我爱你！”他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最后一句。

在他开口之前，她早已泪流满面。

“妈妈！妈妈！你快来呀！”孩子在桌前叫喊着。

“怎么啦？”

“妈妈，你看，日历本流眼泪啦。”

“傻孩子，那不是眼泪，是妈妈做饭的水蒸气。”说完，拿纸巾一抹。

“走啦，宝贝，吃早饭喽！”

妈妈将吸饱蒸汽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砸在2017年最后一天的日历纸上。

日历纸也被蒸汽打湿了。

                                        —— 子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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