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又出了新花样。一群"聪明人"排着队，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美其名曰"时尚项圈"。旁观者见了，先是嗤笑，继而踌躇，终也排入队中。这般景象，我已见过许多回了。

前日见一"改良家"，站在高台上宣讲"自由"。台下听众如痴如醉，却不知那高台是用他们的骨头搭建的。讲毕，改良家收了铜板，扬长而去。听众们面面相觑，忽然齐声喝彩，仿佛那铜板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

茶馆里常有"明白人"高谈阔论。他们唾沫横飞地数落着时弊，眼睛却不住地瞟向四周，生怕漏听了什么风声。待说到紧要处，便突然压低声音，作神秘状。其实他们说的，不过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这般"明白"，倒不如糊涂。

最可笑的是那些"慈善家"。他们捧着金碗要饭，说是为了"济贫"。穷人接了碗，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反倒要倒贴几个铜板。慈善家便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学堂里的孩子们，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先生问："天为什么是蓝的？"答得好的，不是知道答案的，而是猜中先生心思的。这般"学问"，不如不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匆匆，各自奔向名为"幸福"的牢笼。偶有清醒者驻足四顾，便被当作疯子。我想，这大约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