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虹剑

夜色如墨,渗透着浓浓的湿气,滴答滴答的水珠从屋檐上落下,雨后的夜,暗得更加深沉,黑压压的一片,寂静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就剩“迦叶庙”里那的一点光亮!

烛火摇曳,蛛网拂动,红色的蜡挂满了整个铜烛台,落到桌面上,积成厚厚一堆。地上的噼噼啪啪地燃烧着,黑衣大汉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较粗的柴火,幽幽的火光下,狰狞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平静,火堆旁的两位少年在他的庇护下,发出轻微的鼾声……除了在家里,这半个月以来,还没睡得如此沉过,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身边,为他们盖上滑落的衣服,摇了摇头,嘴角浮出几抹笑意,看着两个面容清秀的孩子熟睡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这取暖的火堆一样,暖暖的,虽然萍水相逢,却对他们有种说不出的眷恋!

黑衣大汉缓缓坐下,轻叹了一声,自己漂泊半生,无牵无挂,看似潇洒,心里的那份寂寞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早些年和兄弟铁战一样选择娶妻生子,娃娃要跟他们一样大了……

凝神了片刻后,黑衣大汉再次拿起刚才的那柄宝剑,好的兵器真是百看不厌,更何况这种世间极其罕有之物!

这柄剑他虽未见过,却听说过,看这剑上的纹理图腾,应该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长虹剑!”据说得此剑者得天下,一百多年前武林中为夺此剑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后被逍遥派上上代的掌门人无崖子所得,为阻止这场杀戮,举行焚剑大会,当众将此剑焚毁,没想到一百多年后会这个少年手中出现,难道当年无崖子并未将此剑焚毁?

“轩辕前辈可是认得此剑!”一个很轻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花无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轻轻抖了抖手里的衣服,盖到了小鱼儿身上,扶着柱子直起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子,随意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少年玉色长衫,长身玉立,映着萤萤闪闪的火光,如此俊美温和,看到他,总让人想起天上的明月!

轩辕三光道:“虽不认得,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长虹剑!”

花无缺踮着脚走尽量不触碰到地上干草树枝,以免吵醒熟睡的小鱼儿,止步于轩辕三光面前,拱了拱手道:“轩辕前辈守夜辛苦了,您累了,换无缺来守夜吧!”

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在少年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笑了笑道:“你小子倒是很有孝心,洒家在这江湖上风餐露宿了半辈子,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今日愿赌服输,既然答应了那小子,”轩辕三光下巴朝着小鱼儿弩了弩,“今夜你们的安全就是我的事!”

花无缺道:“前辈一言九鼎,晚辈也不好强求,既然大家都无睡意,不如就让无缺为您讲一讲这柄剑后来的故事!”

“哟!有故事听!愿闻其详!”轩辕三光眉毛抬了抬道!

花无缺挑了挑衣衫的下巴,坐于火堆旁的石块上,讲起了这柄剑的前世今生!

它的前世和世人所知的相差无几,至于今生除了师父玉虚真人和他,知道就是小鱼儿了,就是父母也未曾告知,今日有缘遇见这位世人眼中的大恶人,虽然只相处了数个时辰,却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正如师父所说,他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长虹剑是一柄能令人功力大增的剑,用普通剑数年才能有的成就,长虹剑数月便能达到,练剑之人对它都是趋之若与,人人都想走捷径,你争我抢,才有了百年前的那场浩劫,再好的东西若是涂炭生灵,便是不祥之物,无崖子是逍遥派的第二代掌门人,是第一代掌门人风清扬的首席大弟子,风清扬的一生都在匡扶武林正义,弥留之际,将这副担子交给了无崖子!

无崖子铭记师父的重托,光大门楣,匡扶正义,风清扬去世后的很多年,江湖上除了一些鸡鸣狗盗之事,倒也还算平静,直到二十多年后,长虹剑的横空出世,整个武林为它天翻地覆,为它血雨腥风……

长虹剑的出自哪里鲜为人知,有一种说法是一位女子为她心爱的丈夫所铸,丈夫是个武痴,酷爱剑术,患上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妻子的祖上是打兵器为生,为圆他一个梦,打造出了“长虹剑”,丈夫死后,她也跟着殉情,从此“长虹剑”落入江湖……

这本是一个可歌可泣鹣鲽情深的故事,当与人的贪念交织在一起,就变了味,就如美人倾国倾城,当她魅惑君王时,便是红颜祸水了!花无缺说到这里一阵感叹,宝剑美人本身无罪,罪恶的其实是人心罢了!

对与花无缺的说辞,轩辕三光连连点头,自己闯荡江湖花了半辈子才悟出的道理,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语点破,打开腰间别着的顾虑,痛饮两口,举到花无缺眼前,“酒逢知己千杯少,若不嫌弃我这个老乞丐!”

花无缺还没反应过来,葫芦已被另一只手快速掠去,“睡了一觉,本少侠正好渴了!”

小鱼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扬起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个痛快,晃了晃还剩下一点,丢到了花无缺手里,“这酒不错,剩下一点留给你了!”

花无缺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任何好事总是少不了你!”说完喝下了葫芦里剩下的酒,将酒葫芦还给了轩辕三光,“:多谢前辈的美酒!”

酒确实不错,入口时涩涩的,回味起来却是齿颊留香,甘醇香甜,必定是葡萄酒无疑了!家中的酒窖里有不少葡萄酒,也品尝过不少,这绝对是上上品!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关于酒的见解,又闲话家常起来,聊着聊着又扯回了长虹剑,关于它的今生,还未讲述,又是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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