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带钥匙进不了家门,只好坐在小区长椅上发呆。夜凉如水,城市上空弥漫着淡淡的暖光,练琴的小孩在小心翼翼地用音符搅动黑夜,而我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老长老长。
仔细数来,今天是我在杭州工作的第55天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离开校园后的第一座城市,一切就像一个崭新的未来,充满可能。不过,每天晚上披着夜色回家、疲倦袭来的时候,生活也在不动声色地告诉我,它不会取悦谁。有好有坏,这大概就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吧。
从前对杭州印象平平,唯一一次交集是N年前失恋后过来散心。那天西湖上一片白茫茫,看不出来有多美;坐了游船,也看不到三潭印月;去了灵隐寺,许的愿也不灵。尼克松的杭州是“美丽的西湖,破烂的城市”,我更惨些,连美丽的西湖都没见到。后来这座城市便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直到临近毕业,阴差阳错地找了份base在杭州的实习。
6月的杭州,满眼鲜绿满城生机,下起雨来能让我安静地发呆好久好久,有时候甚至觉得她是一位能抚平伤痛的故人。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公共汽车会在人行道前稳稳地停下,第一回看到司机示意我先过,错愕中夹杂着感动。那时候还没有共享单车,但是政府投资的免费公共自行车已经很便民了。这里的人们,言语间多是谦和友善,和繁华忙碌的北京差别很大,很多个瞬间,我都感觉到这座城市在无声滋养着人们的心灵。杭城小而秀气,我喜欢这里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找到了一种叫感觉的东西。
大抵一座城市的皮囊只是她的一小部分,而大部分的她需要你用心去感受去接纳。短短几天游玩,只能看到她示人的一面,无论是美丽的西湖还是破烂的城市,都只是浮于肉眼之上的认识。而停下来在这里生活,才能慢慢体味到她只可意会的一面。人这一生会遇见和告别很多城、很多人,每一段陪伴或温暖或不悦,全在于你。既然相遇了喜欢了,便是缘。我想用心去感受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耐心聆听时间在这里发酵出的故事。所以选择了毕业后来到这座充满善意的城市。
来杭州的这两个月,很多人都会问我为什么来杭州,不善言辞的我总说不好。因为我的初心似乎不太入流。人们常说女人的感觉是难以捉摸的,我猜感觉一定是个高维流体,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描述能力范畴吧。
潜杭50天,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