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谒金门

冯延巳①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注释

①冯延巳(约903—960),字正中,广陵(今江苏扬州)人。曾事南唐先主李昪,到中主李璟时任宰相,是当时的词坛大家。有《阳春集》存世,留词一百余首。

赏析

这是一首出色的闺怨词。

上片开篇两句,词人就以动制静,写风吹春水,引得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春水”一词一语双关,既指春日池水这种自然景物,又深入女子内心,喻指女子经不起春风吹拂而思绪翻飞的情状,妙笔生花,别开生面。通过环境的渲染,不难猜出这位女子定是因丈夫远行,迟迟不归而触景生情,心生牵挂。

后两句写女子独守空院的“闲情”。词人对女子的动作进行描写,“引鸳鸯”、“挼红杏蕊”,看似是闲来无事之举,但女子独自一人面对成双成对的鸳鸯和春天盛开的红杏,怎不会勾起内心的孤寂之感呢?

下片紧承上片,首二句写女子独倚斗鸭池边的栏杆,低头看着池中的斗鸭,想着昔日与丈夫共同斗鸭的欢乐情景,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连碧玉头簪斜坠都没有察觉。以景写情,流露出女子对丈夫的深情和真切的思念。

第三句直抒胸臆,表达女子对丈夫归来的期盼心情。

结尾一句可谓点睛之笔,正当女子盼郎思归之际,忽闻一阵喜鹊报喜的叫声,她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猜想喜鹊所报之喜定是与自己内心期盼相合,“喜”字生动地表现出女子情绪的变化,饱含女子的希望,词句在此处收笔,留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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