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很懊惱,他只要一跟鋼鐵人吵起來,就會瞬間忘記周圍的人。
所以他很感謝索爾及時插進來帶走漢克。剛剛索爾去抗巨人時,雖然很小聲,但他的四倍聽力還是捕捉到那一小小聲肌肉的撕裂聲響。
但現在他也只能懊悔。
「嗚嗚~~雷神牌救護直升機飛走啦。」克林特總是很喜歡在一些不合時宜的時候開些過分的玩笑,但有時候他覺得克林特並不是出於無知才這麼做,他似乎是有目的的在進行。
「一點都不好玩,也不好笑。鷹眼。」托尼的語氣里更多的是無奈和歎息,他是真的覺得這些爭吵很累人吧,
「但我剛看你和隊長玩得可歡了。」鷹眼試圖撩撥刺激以往總能跟他一路嘴炮回大廈的鋼鐵人,但後者回嘴的力道比以往還要小。
「你哪隻眼看見我們在玩了?靈眼嗎!?」托尼憤憤的進行以往他聽起來都會像是辯解的解釋,但今天聽起來各種不對勁。
「『溝通』?」塔莎岔了進來,她總是這樣。經常針對托尼的發言進行終結,讓話題僵化。
「多謝補充蛤。」果然托尼不說下去了,雖然語氣也沒好到哪去,卻也沒了剛剛的火氣,鋼鐵人的站姿反而頹廢了下去。
托尼一定也是在懊悔吧。
「甭客氣。」塔莎看起來又獲得了一次勝利。
她好像習慣針對托尼了,這樣很不好。
作為隊友,不應該總是否決另一方的想法或作為,只因為他們相處不睦。
他是這麼相信的。
他也想這麼相信。
「我也很慶幸能夠趕在你們倆撕裂人家肩膀前阻止這樁離婚慘劇。」她的搭檔鷹眼也很喜歡補刀,而且有時後那些看起來很多餘的說法倒像是一種提醒——鷹眼用一種看似不在乎的語氣譴責他和托尼。
「說真的!你們要吵可以!但可以不要牽連漢克吗!?」不論在哪裡,黃蜂最在意的總是漢克。
「只要这块很会读气氛的木头队长好好让我们准时下班就不会发生这鸟事了。」
或許托尼也是的。
畢竟漢克不論是對內做內勤還是在外頭戰鬥,第二個關注蟻人動向的總是鋼鐵俠。
他說的夠明顯了吧?這都是史蒂夫的錯!
托尼按捺住隱約不安的自責情緒,頑固的糾正自己那隱隱覺得都是自己的錯的潛意識——
但好隊長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擊回來為自己操蛋的行為辯護,但看起來也不像在思考怎麼反擊,反而一臉斌然的朝他看著。
「史蒂夫?說點什麼?要冷場了。」
「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
什麼?
「托尼你說的沒錯,我太自以為是了,每次戰鬥過後先關注的都總不是身邊的你們。」
哦,現在是這麼回事?
隊長真的現場開始了博人同情溫暖人心的好領導演講?
「我只看見破壞了什麼、損失了什麼,卻忘了你們剛剛與我一同經歷了什麼。」
還賺人熱淚?
「哇哇哇,」鋼鐵俠誇張的鼓起掌,只是鐵製的機械手擊掌的音效刺耳的可怕,「瞧瞧!美國隊長你現在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趕緊住嘴,別表現的那麼混賬。
「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我不會再跟你吵了,托尼。」
一陣趨近於復仇喜悅勝利的快感席捲過頭頂,讓他有點那麼發麻,但為什麼所有人都用『托尼,你錯了』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會再讓大家結束戰鬥後又做這些消耗體力的事了。」
「哇哦哇哦!等等,老——老年人你是說真的?」
「當然,鷹眼,之後你想自由離開或去哪都行。」
在鷹眼振臂歡呼以後都要去某間餐廳大吃特吃前,托尼不屑的哼了一聲。
美國隊長一臉煞有其事的看向他:「托尼?」
想詢問他的意思?瞧瞧黑寡婦又抱起她那胸前的兩坨,擺出她最不屑的表情,歪歪的盯著他瞧,一副就是『你他丫的托尼老塔克又有什麼意見?』
「既然偉大的美國隊長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
「托尼,你是我們的領導。」
什麼?我沒聽錯吧?
「你當然有權發表意見——對於戰鬥結束後的規劃。」
托尼驚訝到對身後鷹眼「嘿!難得你不冰棍了一次!一定要破壞我對你的好感度嗎!?」的吐槽無動於衷。
看著美國隊長該死的他那對又大又藍,還清澈的裝作很正義的——
「你的意思是我有權做任何決定?」他歪下頭壞笑。
美國隊長愣住了,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但托尼就是想看看隊長怎麼收拾被曲解的原意。
然後黑寡婦就介入了,怎麼每次都是妳跳出來護崽?
「隊長說的是你有權利發表你的『高見』不是讓你任意妄為,史塔克。」
高見那兩個字說的無比黑寡婦風格的鄙視感。
然後美國隊長制止了她,美國隊長制止了她!
「沒事的,塔莎,托尼一向都知道自己該為我們做些什麼,也會做得很好。」
但他在看向他前稍稍猶慮了那麼幾秒,這就足夠引起托尼的怒火了。
這可是我的隊伍,史蒂夫!你在我的隊伍裡!
「當然,托尼,你是領隊,由你全權決定。」
再次不顧小鳥和黃蜂的抗議:「嘿!」和「你們是認真的嗎!?」
他冷笑,是你自己說的哦,羅傑斯。
「很好,那我決定以後戰鬥結束後全員都要經由我確認身體狀態後才可以離開隊伍。」
「嘿!你開什麼玩笑!?」鷹眼第一個大聲抗議。
「對,沒錯,肥鳥,就是為你設立的,看我多好心,定期為別家養的鳥寶寶健檢~」
「托尼~」好好隊長史蒂夫伸手要鷹眼收嘴,但他拖了長音叫喚他的名字,希望他收斂下。
哈!他最愛史蒂夫無奈的表情了。
「怎麼?後悔了?」
「不,」隊長頹喪的捏捏鼻頭,「托尼你這個想法很好……」
「想法?」他故意連同眉毛一起抬高尾音,把表情做的誇張些。
史蒂夫幾乎是立刻改口。
「不,我是說,這個計劃很好……」
他開始喜歡上這種可以控制史蒂夫反應的遊戲了。
「很好?!」珍幾乎是高音階了:「一點也不好!」
「我同意,我和巴頓特工有自己所屬機構檢查了,無需勞煩費心。」
「我的檢測就不如妳機構的了哼?看來我這小隊真不受妳青睞啊,黑寡婦女士。」
「兩回事,屎大顆。」她現在甚至懶得把姓拼對了。
「別這樣塔莎……」
「要是你還站屎大顆那邊,怒不奉陪。」然後黑寡婦就走了,鷹眼追在後面嘎嘎的嚷著:「塔莎別走~萬一隊長真同意了咱們怎辦啊啊啊!」
史蒂芬妮無助的朝著他們離開的地鐵方向不放。
失去閏密支持看起來真的很可憐,托尼在心底竊笑。
「所以呢?」托尼繼續質問,「你還支持我嗎?」
「托尼……我覺得用意良好但漸進進行會是比較好的方式……」
「一點都不好!我可不答應!」小黃蜂首先發難,
「似乎大家都不大習慣我領隊呢~」托尼·厚臉皮·用諷刺語氣可憐巴巴的歎著。
「黃蜂,或許我們可以先試試……」
「否決!否決!」黃蜂妹子大喊 「才沒有時間跟你們搞這些有的沒有的!我還有芭蕾舞課趕著要上欸!」
托尼攤攤手向史蒂夫表示無可奈何,「黃蜂,或許我們可以互相調整……」
「不!」黃蜂開始跺腳,模樣像極了在跳芭蕾舞,「有四個人不在現場,你們兩個就開始兩人獨裁統治了?」
「我相信索爾會同意的。」史蒂夫把希望乘載在根本不需要檢測的神身上聽上去還真的有點……不負責?
他略帶遲疑,緩緩的說:「而且塔莎和鷹眼的反對理由不是很安全……」
哇哦,史蒂夫居然有抓到重點!值得鼓勵!
「漢克還在醫院裡!你們居然沒有一個想到要問他?!」
「妳說的完全沒錯!」托尼有點喜歡上這諷刺的鐵掌聲了,所以他用力拍了下,黃蜂憤怒的捂著耳朵瞪著他。
「所以我們現在就殺到醫院裡問已經負傷的巨人意見?」
「……還是晚些吧,我想經歷過上次的鬧劇,皮姆博士不會希望我們在他入院時全部一窩蜂擠著去探望他。」史蒂夫這是……在拖延表決的時間表嗎?
「不管你們兩個怎麼想,漢克絕不會同意的!」
「這妳就不懂你男朋友了,珍,他只會『不樂見』而已。」
托尼對這點有信心。漢克對隊長言聽計從的。
只要他控制住隊長,還有什麼反對聲音?
———————【無奈分割線?】——————
「皮姆博士,現下感覺如何?」
「不要這麼叫······」
「為何?我的朋友。」
「你不該在外頭扮演英雄時直呼有關我們真實身份的姓名或姓氏。那會曝露我們的身份,間接影響日常生活。」
「!吾以此不慎持最深的歉意!但,隊長與鋼鐵之子總是如此稱呼彼······」
「托尼公開了自己的身份,至於隊長······大家都知道他。」
「了解了。」索爾含糊的說,但沒有放棄他最一開始的問題:「朋友,汝肩尚疼嗎?」
「這個嘛,的確是比剛剛痛了許多。」
索爾突然單臂用力一拋,將臂上的人一轉就披上肩。
「索爾!你幹嘛!」
「這樣搬運輕鬆的多。」說罷還拍了他的屁股。
屁股。
不能忍,但在高空中趴在好心搬運他的神隊友肩上晃動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動作。
「……好吧……謝謝你顧及到了我肩膀上的撕裂傷。雖然我很難為情。」
「不用多謝!吾友!」然後索爾又拍了一下屁股作為回答。
不要用這蠢姿勢進入醫院的希望可能又要破滅了,現在漢克只希望自己的意志力能面對衝進醫院窗戶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