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队的狐狸

刚毕业的暑假,燥热。准备考研,研究宗教学。

醒来刷了一会股票,突然微信蹦出条消息。初中同班的班长已经结婚领证了,群里恭喜声一片。看来现实往往比中国股市更挑战人的想象力。女生们多是羡慕与祝愿,而男生们更多是赞其勇气可嘉。大概这里头也是体现了一些男女的差异吧,刚毕业,时年22岁,艳若桃李,佳偶成双,对于女孩子而言,在最美好的年纪,一身白纱,简直就是童话故事的插图。而对于男孩来说,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应该带吴钩,仗剑江湖 。毕婚也许不稀奇,但对于初中所处的相对特殊的群体而言,还是值得细思的问题。

十七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的最好的班级,没有之一。简言之,重点中学唯一的学霸班。最严格的老师,最多的学霸,最好的教学配置,像是精心设计的实验条件。下课,自然是没有人出去玩的。上课,肯定是抓不着望下窗外的眼睛的。均分永远是甩出其他班级几十分,满分150的英语卷子均分147是会被班主任批评的。同质化,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刷分,只有一个立场——善良守序。然而,在普通班摸爬滚打为乐的我,显然是不大能够适应这样的环境的。一个班上,要是课上从来没有响起打鼾声和插科打诨,作文没有笔落惊老师,下课没有玩阿鲁巴的惨叫,大概会极其无聊,至少从生态多样性的角度来说,不妙。如同动物园里只有一群小绵羊,只有咩咩声,最多还有只当牧羊犬的班主任,时刻小心,生怕有一只绵羊掉队。

大学毕业了,当年的学霸去哪儿?出国去美帝深造和在国内的985高校继续读研的占据了大多数。看来,学习成绩好的人到大学还是不会放松的。大家还是规规矩矩当着模范生,高gpa是不变的追求,优秀而温顺。班长结婚了,从南开大学毕业,回家乡在党校工作,也算是顺理成章。而探寻一下大家的家庭背景,也是相似的。如果父母是教师或者公务员,大概孩子的学习成绩都不会差。

做一只优秀的绵羊?满足他人的期待?当别人家的孩子?这也许是个好想法和追求,只是内心仍然有执念罢了,想做一个有趣又有创造力的的人。或许合群会给人安心的感受,但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不小的。还是做一只狐狸吧,行走人间,坑蒙拐骗,人见人骂,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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