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读文学回忆录,知中国文艺无复兴,唯流亡。或许我与木心当时知觉相通,皆以为眼下时代之中国,正是经济兴旺而文化空洞之时期(16年的世界经济都不甚好),通读下来,满眼皆是“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之叹。然而他也知,世界都翘首,等天降大人才,可谓其难。
欧洲的文艺复兴是伟大的,即便文艺再不济的西方国家,一样有复兴与革命之觉悟。
这么讲很大,是世界观,于是再讲大一些,宇宙的复兴,微至细胞代谢,巨至恒星坍缩爆炸重构新星,所谓“复兴”,实则世界运动,质量往复交替之规律也。
最后回来看自己,复兴中国文艺,天方夜谭。最近每与朋友聊天,便推荐文学回忆录,然效果甚微,莫说复兴。故自求独善其身,学医无法自救,便当从文,当复兴自己。
此非一日之念。
16年所剩时日无多。不过一个月,自己将迈进第27个年头。今年我与挚友讲五年计划,但时日禁不起数,距离三十已不过千日。而16年当是最多人离开我的时候:合作三年的同事离职,好友玩伴回家成婚,最重要的,爷爷奶奶双双离我而去。即便当我已觉失无可失时,仍然在失去,即便不再过多地所求,却仍然这样失去。当我以为自己在顺其自然时,却是坐以待毙。
工作三年,学习几近荒废,更致命是冷静思考与感性几乎全失,心手皆涣散。故步自封,自处处得寂寞而非孤独,实乃堕怠自己也。无怪乎今日落笔难为文章,几年所写不过夕阳街道朋友初爱,加诸迷失于游戏之间,不可自拔,实感大有辜负。
何以复兴?几年来立定计划无数,然回头看去,多为半途而废。唯独跑步锻炼有所坚持,故今日身体尚可,两三年来不曾大病。
大学以来竟一度以学习他人为耻,实则昧也。木心所言“自觉”,当时无法理解,但当下想来,当初所谓不学,旨在避免与他人同,然却有多弊:前人多少弯路,你得步后尘,一路艰辛来,还未必及他人之十一,大谬也!自困也!“自觉”之修炼,正是在博闻广识之过程中,取精华去糟粕,成自己之风格也,亦为“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也”。三年工作经历便是,苦无人引路,艰难摸索,却不如他人一番箴言解惑。故当学,当睁眼看世界,此为复兴之一也。
立定计划,越小越好,必一一实现,把握好时间。
坚持落笔,笔下自有世界。
看与思,反思。
人贵有三,脑袋,心眼,手脚。
其他明日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