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又来看她。
还是,平白的漆面刷满了那些家具,平白的床单上印了些碎花。书柜在右侧,那里放着她从小到大读过的和还未读过的书,还有些谁人送的物件,我不太能看得清。
某个夏天,她将门关上,带他来到桌前,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心愿与纸,自顾的写了起来。
他确信那表白过的心意,仅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如陪伴在倾心信外的邮票,如用惊艳的时光来弥补着平常。明了的两颗心,在还没准备经历苦难前的幸福,最幸福。结伴进化成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神经,宛如一面印有相随的邮票,注定寄向分别的两人。她把信拿给他,他慌忙地赞同,靠近,以为身在了黑暗世界中的光明舟,可她还在波澜的夏天里,荡漾温婉的笑脸。可能是他太心急了,认识那些文字却没看懂。
十年前后,他发现思绪会在笔下缓慢的组成好,为了用在那之后的声音念出来,他缄默沉静,说出口的都自称诗篇。而此时刻,海浪已然将他推向她,她却不知为何被锁在了水里。他们热烈的望向水面,却都不说话。
他们最近一次坐在海的钢琴旁,宁用音符也不愿出声,一音一刻,悸动的心跳带有着茫然。他们知道,与这样的光芒存活,平白空间的黑夜不会好过,于是,她认为只要在夜晚摒弃掉一些想法,就能长大,就算连累了今夜,也不放弃思考爱。
十年间,她坐在教室的一侧,望着围栏上的银色出神。她答应自己要做对的决定,但是若问她会不会后悔她说不出,她只觉得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失去的什么她也不太记得了。但那一路真实存在的,让还未经历的幸运蕴含了些不安,还是不要放心下来思考了,未来会比过去富有这是一定的,为何替一面之缘的鲸鱼整夜匍匐在海面,于是在黑色白色的夜,在入睡还未入睡之前,她移步心思在了明天。那一刻有一种暗物质在她的心头绽放了,宛如她严肃灿烂,即将逝去的青春。
那天他们的交谈很平淡,却是在夏天的最热时,青春的最高点。
距离他们再次相逢的十年好像还应有二十几年。一样炎热的夏天,几声鸟叫让她觉得这些日子崭新,又昨日重现,苍白的阳光仓惶的雨,还没想好充盈的生机,就整整一个夏天要被她错过了,这时连忙阻止,告诉她无限接近的夏天再无关爱,她这才舒了口气,不拒绝这提议,却也不觉得满足。
前途的光明该比那海面上的繁星灿烂吧,也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我的见识,是残存在恋情边缘的永远期待。
和青春无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