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英笑骂道:“你个小蹄子!就会一惊一乍的!你都没有问一声,怎么就断定是母亲要找我?害得我心惊肉跳的!”
方安嘻嘻笑道:“夫人跟前的丫鬟来了,不是夫人要找你,还能是谁?”说话间已到了小餐桌旁,瞅了一眼那包袱,又嚷了起来:“哎呀,谁这么不长眼?放东西也不知道寻个正经地方!叫我把饭菜往哪儿放?”
白如风急忙起身,边往小方桌跟前走便说:“晚生唐突了,给小姐姐添麻烦了。”不经意间看了方安一眼,却惊喜地叫了起来:“你不是月桂吗?”
方安抬头看他半会,也脸露惊喜之色说:“你是白家那个表哥吧?”
方秀英早已站起身来,笑道:“死方安!我原本还想叫你陪我回去,看一下是不是真是母亲找我呢!你却在这儿遇见故人了!那我只能自己回去了。方安,你跟故人好好聊一聊。”
白如风吃饭的时候,便跟方安攀谈起来。紫云在旁听着,也慢慢明白了他俩的关系。
原来,方安本姓赵,小字月桂,她母亲是白如风的族姑,应该是出了五服的。赵月桂的父亲赵五六是白家一个大户人家的长工,他老家在距离白家村大约十来里的赵家村,因家里贫寒,他弟兄伙的又多,家里根本无钱给他盖房娶妻,因此二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
后来那主家见赵五六勤快,且还没成家,便做媒将也在他家当使唤丫鬟的户下一个贫苦人家的姑娘白小女许配给了他。还送了两间房屋供他们居住。因此,赵月桂自小便生活在白家村,因为是下人的孩子,也就不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跟白家那些一般大小的男孩子们多半都认识,其中就有白如风。
赵五六两口子靠着给主家扛活,每月细水长流,多少都有些进项。可是白小女的肚子也太能生了,等赵月桂长到七八岁时,家里已经有了六个孩子。子女太多,而他们的收入却是死的,万般无难之下,只能将大女儿赵月桂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些银钱。人贩子后来又辗转将赵月桂卖到了两百多里外的白马坡方府当丫鬟。
赵月桂进方府后便被指派给大小姐方秀英当丫鬟。方秀英和她年龄大小相仿,相处甚是和睦,方秀英还给她取了个小厮的名字“方安”。
方安后来回过几次白家村,最近一次回去是在三年前,那是正好又遇见了白如风,不过此时的他早已是大小伙子了,并且早已中了秀才。
方安自上次回家后,至今已是三年,而白家村和白马坡山隔水阻,父母家人的近况她自然是全然不知,因此少不得就要向白如风打听。
据白如风讲,他出门的时候,赵五六一家老小情况都好,并且赵家大儿子赵初九已经娶亲了,媳妇也是在那个老财东家的一个粗使丫鬟,也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