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工作制刚刚兴起之时,被当成努力勤奋的象征,社会反响相对积极。可现实中,职场人成了待宰羔羊。九九六也跌下神坛,成了资本家收割职业者剩余价值的屠刀。
马克思有句名言: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
27日凌晨,艺人高以翔在浙江卫视综艺节目《追我吧》录制中,突然倒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最终宣布心源性猝死。
一直以来加班文化只是在互联网圈盛行。直到这个事件引爆网络,才发现明星们的“九九六”更加变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加班,疯狂高强度的强度的加班。似乎成了我们的福报。
“能做996是一种巨大的福气,这是我们修来的福报。很多人想996都没有机会,你去想一下没有工作的人,想一下公司明天可能要关门的人。”
当马老师发表这句话时,迎接他的不是掌声,而是大众的震怒。
而即便连马老师站台为996站台都无效情况下。有赞却在年会当中给员工结结实实摆了一道鸿门宴。
2019年,1月17日,有赞在公司年会上宣布,将实行“996”工作制度,即正常工作时间为早上9:30到晚上21:00,周三为家庭日,员工可按晚6点的正常时间下班。而遇到紧急项目时,一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时间会更长。
或许他们更相信这是员工的福报。
27日,有赞CEO白鸦在朋友圈对上述消息回应称,几年后回头看,这绝对是好事,让更多人了解有赞文化,也会让人才想进有赞的时候谨慎考虑,不至于觉得来之前和来之后不一样。
把压榨说成是“巨大的福气”,把反人类、非道义、不合法说成是“恩赐”。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如此理直气壮地把资本积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而且还要求对方感恩戴德,非要把负能量美化成正能量,难道不是对群众智商的羞辱吗?
同样的早在2016年,58同城也曾推行全员“996”工作制,就引发了员工的大量抵制。
2016年9月初,58集团被曝出将全员实行“996工作制”,随后姚劲波的微博评论,被数千条来自疑似58员工的质问和指责占领。晚间,他在花椒的直播中又被同样的质问刷屏,以致禁言了大量网友。被轰炸整整两天后,58集团不得已回应,放弃强制要求全员996。仿佛自己充满了委屈。
工作的996 | 生病的ICU
996工作制刚刚兴起的时候,被当成东亚民族勤奋努力的民族传统传承。社会普遍非常的积极。
可是随着996工作制变成资本理所应当剥削的借口,996让舆论的风向有了转变。
为了加班而加班,为了彰显狼性而变相加班,结果无论有事没事,都开始提倡强制996。
另一个方面,谈到个人的选择,一味鼓吹拼搏和奋斗,也是偏激和不科学的。时至今日,已经无人再将996与奋斗、成功联系在一起。
2019年3月27日,一个名为996ICU的项目在GitHub上传开。程序员们揭露“996ICU”互联网公司,抵制互联网公司的996工作制度。996.ICU暴露出他们对互联网寒冬的畏惧和反抗,这几乎成了互联网从业者最后一丝尊严。
就如同中国古代,女孩被卖入青楼,会在脚上系红绳,或者手足系一条红绳。这样,当面对恩客的时候就不用全部脱光了。这就大概是遮羞布,给女孩的最后一点尊严。
对996工作制,从认同到推崇,所折射的是互联网浪潮翻涌下的造富神话,而从推崇到斗争,是盛宴结束、寒冬袭来的幻想破灭。股票期权纷纷成为口头支票,财务自由成为梦幻泡影,绝大多数创业公司被打回原形。由此,员工对996工作制的不满迅速被点燃,成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裁员潮的宣泄口。
反观公司这一方,明目张胆或是理直气壮地把996从潜规则搬上台面,说明裁员的压力让他们把重点直接放在剩余劳动力的压榨上,这本身就可见资本的赤裸裸,更何况,像有赞CEO白鸦那般“率直”,员工情感上也难接受。
996背后的员工血泪
互联网行业看似高薪,但如果工作时长变为朝九晚五,鉴于时薪水平,整体待遇恐怕要下降不少;考虑到互联网行业职业寿命普遍较短,这相对高薪的时薪水平,也只是预支了40岁以后的工资而已。
不要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腾讯、京东、百度、网易等大龄互联网企业,都曾对大龄员工进行清退,涉及到的很多员工甚至是企业的中层和高管。
1月23日,网易的控诉者“你的游戏我的心”用一篇题为《网易裁员,让保安把身患绝症的我赶出公司。我在网易亲身经历的噩梦!》的文章,讲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
这名网易前员工在2014年毕业后进入网易工作,2019年1月底被确诊扩张型心肌病,在患有绝症情况下,亲身经历逼迫、算计、监视、陷害、威胁,甚至被保安赶出公司。
这名网易游戏前员工表示,自己2014年从上海交大毕业,在网易工作5年。在这5年里,除了某段时间经常在后半夜两三点钟下班,主管说第二天早上可以请病假晚到一会儿之外,请病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去年年底感冒后,他开始头晕体虚,爬楼梯开始吃力。今年1月底,被确诊为扩张型心肌病,心脏扩大近一倍。即使你加班这张程度,又能怎样。
同样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Ohio University的一项研究发现,普通人每天只能工作6个小时。然后他们的注意力和效率就会开始下降。换句话说,高强度的加班最后几乎都会成为浪费时间。
人生无常,资本残酷。当你为资本拼进全力,当你被榨干最后一滴血。资本第一反应永远把你无情的抛弃。
当马云说起“能做996是一种巨大的福气,这是我们修来的福报。”
我想起一句盖棺定论的话“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