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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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目录

唐心是吴小蝉的开心果。不管日子过得多苦,小蝉一看到唐心,就会觉得甜了。

唐心出生在一个叫南桥的小镇。小镇的集市很小,20分钟就能把镇子走一圈。小蝉曾经在镇子上买菜、买衣服、买布料、做头发,在镇子上的医院生下了我。

小蝉第一次到这个小镇的时候,是被唐果骗过来的。那个时候的唐果高大帅气,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他曾经在哈尔滨的部队历练过,走起路来器宇轩昂。他的父亲是镇子上的一方诸侯。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各个方面都有优越感。他一直在南方打拼,衣着、神态上颇有一番成功人士的派头。唯一的遗憾的是他的眼睛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像是用刀子在额下割了两道缝。他的睫毛极少,据说他嫌碍事,被他拔掉了一些。他的额头上的头发不太多,却有点长,蓬起偏梳,被塑成了一个时髦的发型,打了发胶。

走在唐果身边,小蝉心里特别踏实,很有安全感。

唐果说带小蝉去郊区旅游,路过一个小镇下了车,走到门口种着整齐的万年青树丛旁边停了下来。唐果说这是他亲戚家,渴了,到里面喝点水。

从敞着的两扇木门进去,左手边是一间约40平米正方形的房间,右手边是一间约16平米长方形的厨房,院子里有一个改成小房子的鸡圈和一个洗澡间。院子南边有四间瓦房,红砖白墙,中间是客厅,两边的房子被分成三个卧室:一间主卧和两个小卧室。小卧室收拾的干净整洁而又温馨,有一张书桌、凳子、竹床。竹床外面罩着粉红色的帐子。

这是一个幸福之家。小蝉第一次见到唐妈妈时,看到唐妈妈欢喜的目光,就明白这是唐果的家。唐妈妈穿着白色碎花的衣服,短发,皮肤白皙,很和蔼。唐妈妈有点紧张,给小蝉倒水,拿出唐果小时候的照片,给小蝉看。唐果小时候很调皮,整天拿着一根长竹竿绕着村子跑来跑去,敲瓜打枣,爬高上低,下河摸鱼。

那个时候正是五月里最热的时候,吊扇在吊顶上快速旋转着让小蝉头晕目眩。这就是未来的家?看样子这会是个好婆婆,亲切,朴实厚道,好相处。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最难相处,只要婆媳关系处理好了,剩余的一切都好办了。小蝉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24岁的吴小蝉很想有个家,有个疼她爱她的丈夫。至少在那个时候的小蝉看来唐果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唐爸爸很快也回来了,慈眉善目,架子不大。他们说从对面的侯家小店端两个热菜过来,要一份卤大肠、一份小龙虾。奶奶炖了鸡汤,炕了豆腐,炒了鸡蛋,腌了黄瓜。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蝉手忙脚乱,小龙虾不是在任何场合都能吃的。吃小龙虾的时候需要撒开了吃,会弄得满嘴满手都是油、辣椒。吃小龙虾的时候还要把小龙虾头部有胡须的地方的汁水吸溜干净。那个地方虽然黑乎乎的,怎么洗都不干净,但是那个地方很入味。那个地方吸足了汤料里的汁水,咸辣香麻。第一次到未来的婆家怎么能如此狂放粗野地吃小龙虾呢?小蝉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着小龙虾,不知如何是好。

唐妈妈拿了薄薄的一次性塑料手套递给小蝉,让她不要拘束,用手掰龙虾的壳和爪子。

小蝉这才大着胆子吃了一只小龙虾,只是把虾壳剥掉,吃了虾肉。

那天的卤大肠应该是小蝉吃过的最好吃的卤菜了。据说那家卤菜店是一家老店,每天生意很好,不到中午所有的卤菜都卖完了。那家的卤菜干净、味道香醇。

吃完饭后,唐妈妈无论如何都要小蝉收下红包。那是1000元的见面礼。小蝉坚决不收。唐妈妈说:“即使是你相不中俺儿子,以后不来了,你也要拿着。俺们做母女。我们很投缘,真的。”

唐爸爸说不用那么紧张,大不了以后做兄妹嘛。人和人之间很难得投缘。收下吧。

盛情难却,小蝉收下了唐果母亲给的见面礼。中午吃完饭后,唐妈妈留小蝉在家里休息。外面太热了,等凉快了再走。唐爸爸去了院子里另外的房间休息。

小蝉坐在凉丝丝的竹床上,有一种梦幻的感觉。淡蓝色的风扇不停地带来凉爽的风,粉红色的蚊帐在徐徐摆动。窗外的大树上的枝叶在风中凌乱。

“这就是我未来的家吗?真的可以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吗?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小蝉不停地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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