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多人而言,平均主义低效只是一种感性经验,它来自中国过去搞平均主义而确实导致了低效这一事实。然而,正因为只是一种经验,而没有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高度,因此,一些人总认为平均主义低效只是偶然的,他们不信这个邪,要再来,不撞南墙心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但是,是什么导致平均主义低效呢?是正义!是正义!是正义!正义是平均主义低效的内在机机理。
我们知道,对等是正义的基本原则,它包括两个方面:质的对等与量的对等。比如功过与赏罚之间,功要与赏相对丶过要与罚相对,而不能错乱,这就是质的对等;多少功对多少赏丶多少过对多少罚,这也有规矩,不能随心所欲乱赏乱罚,这就是量的对等。一个正义原则只有实现了这些对等,它才称得上真正的正义原则,它也才会让人服气。
由于人的能力有差异、态度有差异、勤惰有差异,因而他们对社会的贡献就必然有差异,若按贡献分配,收入结果肯定是有差异的,而若平均分配,就必然导致贡献与收入的不对等,它在形式上就是不正义的了。也就是说,它其实是贡献少者占用了贡献多者的利益,若贡献多者不愿意,那当然就不正义啦!
那怎样才正义呢?当然要对等。可是我能力强、贡献大,根本拿不到相应的收入呀,因为收入平均是铁定的、不能改变的呀!可是,聪明的你:收入那头不能改,贡献这头也不能改吗?你不能缩小你的现实贡献至到与那平均的结果相对等吗?于是,按贡献分配相应结果的正义虽无法实现,按结果作出相应贡献的正义却悄然而生,都是正义,都为对等,只是行进的路线被倒了个方向。
比如两个人摘桃,一个贡献为100个,一个贡献为20个,平均分配每人60个。为了实现对等的正义,摘桃多者下次就只须摘60个了,若另一个仍然20个,平均分就每人40,再下次就只须摘40个,再一分就是每人30⋯⋯如此反复至到最低。这还只算能力强者丶贡献大者匿其潜力的情况呢,能力弱者贡献小者,若看到你都可以偷懒耍滑,他就不能吗?所以竞相"比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人们的道德觉悟还不高,很高了就自然不会藏其潜力了。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第一,道德作一个较高层面的规范,它是以正义为基础的,不存在只有二楼没有一楼的情况,若有空中楼阁,必为空前绝后旅游胜地;第二,对等原则一旦失效,它不仅可以表现合法的不对等,也可以表现不合法的不对等。多占你收入,你觉悟高无所谓;借你钱不还,你觉悟高无所谓;一气之下打你耳光,你觉悟高无所谓;狂怒之下杀你一刀,你觉悟高还是无所谓!但是,你就不会想一下,凭什么老要我让、老要我无所谓呀?你能占我的霸我的,我不能占你的霸你的?你能打我杀我,我不能打你杀你?这样的话,不又回到对等的正义原则了吗?第三,既然无偿侵占你的劳动,你都可以通过提高道德觉悟去忍受--还不是忍受、而是无所谓、甚至是十分高兴,那你为什么认为资本家占有你的剩余价值就忍无可忍?为什么认为剥削就是万恶的?为什么要坚决推翻这个罪恶的制度?你宽广的心胸呢?高超的觉悟呢?高尚的道德呢?伟大的精神呢?
谈这么多,只是想说:平均主义低效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它是"铁律"。不信那个邪、发誓要跟这铁律叫板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脑溢水",无论你凭什么主义、什么精神、什么理想丶什么热情去叫嚣和战斗,你永远都是头破血流丶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