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三十四分,我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因为有想写些什么的念头,心就像被温暖粘稠地包裹住,嘴角一直忍不住上翘。
我的屋子不大,放下一张双人床和两个书架之后,只剩下一人宽的三米过道。我在过道铺上了瑜伽垫,整间屋子就显得更加拥挤。
床紧靠窗,窗下有暖气,我在床边放上两个软枕,平常就可以盖上棉被靠在这里看看电影看看书。另一个床边我水平放上了两张床上用桌,一张是我在几年前的假期心血来潮网购的木制桌,柔和稳固,放着电脑和水杯;另外一个是我大学时用来在床上看剧的,现在那上面铺好了桌布,放了几本杂志。
床头靠墙,正中放着填满香料和荞麦皮的枕头。在准备睡觉之前,我会抓住枕头调整角度,它的香气就会萦绕在鼻尖,伴我一夜好眠。
枕头的靠窗一侧放了另外一个枕头,套上了暖黄色的枕套,一个史迪仔和一只灰熊睡在那里,他们是让我安眠的存在。
另一侧放着一个颈枕,那是几年前我在踏上开往大连的火车前买的,是躺着玩手机调整脑袋高度的好物。现在那个颈枕的上面压着我最近在看的书,旁边放着妈妈买给我的一袋子零食。我妈今天路过我的房间,站在门口说,“简直是猪窝啊。”我站在一旁笑,不无欠揍的说,“猪可不会收拾自己的窝,都是养猪的人收拾。”这句话我在网上看来,深得我心,已经说了几次。我妈自然吝啬给我反应,径直回屋了。
冬天的我们家实在称不上温暖,更不能像热门帖子里描述的那样,穿着短袖吃着冰棍。虽然我没有尝试过,不过我想,在我家这样子可能会死。十月份供暖一开始,我就会在床上铺上绒毯,毯子聚热,触感柔软。我今年因为实在惧寒,还在毯子下面放了电热毯,睡前插一会,捂热了脚再关上,那时身体就暖和了,也更容易睡着。
可能因为和瑜伽垫同个颜色,我时常会不经意踩到上面放的指压板,每每都感觉一瞬间痛不欲生,随后精神一振。我总将它踢到一边,可有时在上面踩一踩,再回到被窝,脚就会变得温热,也算得上是又爱又恨。
我时常整理书架,每次都会花费一个下午。现在那上面有留作纪念的教科书,也有我喜爱的文学小说,看过的没看过的,和好看的摆件一起填满了整个书架。
一月才过去十天,白天就长了许多。黑夜过后,晨光早早来临。早上七点,我的闹钟会准时响起,铃声被我设成了一首欢快的日文歌,我每天早上听到却会感到烦躁,算是一种奇特的起床气。
我一般不会起床,只会让手臂离开温热的被窝,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上一滑,把清凉的空气尽然抛在背后,转身继续陷入甜梦。
再过一两个小时,我会重新醒来。那时被窝的温度逐渐下降,脚丫和鼻尖都会变得冰凉。
我最近想要戒掉睁开眼睛就玩手机的习惯,取而代之的是发几分钟的呆,把自己扭曲成各种形状,再爽快的伸个懒腰。这样子我就能拿出勇气来,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这样的温度,我一般套上一件宽大的毛衣和一条薄棉裤,舒适也很保暖。我越过两张桌子在床尾迈出脚,踩上瑜伽垫,把脚放进拖鞋里,开门然后大喊,“妈~”
我妈一般只会答应我一声,表现出一种并不想抬起头的表情。我有时会一直叫她,叫到她烦,有时候也会直奔厨房,拿叉子挖一口喜爱的肉松面包,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后,冲上一杯核桃粉,握紧不断冒出水汽的白瓷杯,手心开始变得温暖,这份温暖会一直传递到心里面。
九十点钟,我妈就会开始思考中午的菜单。我说烦了不知道和都可以,最近也在认真的研究菜谱。
午饭之后家里时常是我一个人。我会拿几本书在客厅呆着,翻上几页,等待阳光倾斜照射,充满整个房间。阳光会落在我的发丝,会落在我的身侧。右脚搭上左腿,影子就会得得瑟瑟的晃动着。等阳光消逝,我也会拿起手机,拍下好看的天空和晚霞。
妈妈会在天黑前到家,手上拎着我念叨着要吃的蔬果零食。每次晚饭前我都会在心里小声念叨,一定要少吃一些才好。可是飘散的食物香气,和它传递的温度,总是让我一时神迷,等到理智再次回笼,我可能已经感觉有点撑。
拿着手机在家里走来走去,穿过一个房间再穿过下一个房间,算是能够消食的饭后散步了。
我最近沉迷清新自然的日本电影,已经放在下载列表的几部刚好下完。我沏上一杯茶,靠着软枕连着看一部又一部,看得累了,我就仰面躺下,视线尽头是放在书架上头的吉他。它是我的高中毕业礼物,我曾经在两个月的暑假里抱着它学习指法和乐谱,后来不了了之。我总是想把它拿下来,勤加练习,可对于执行这项决定的时间犹豫不决。理由呢,或许是懒,或许是累,可我感觉到的更多的情绪,是一种茫然。
晚上八点后,我经常会有写下文字的念头,也会有各种类型的新奇思路。我打开播放器,放上几首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到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心满意足的抬起头。
洗漱不过是十多分钟的事情,我却十分排斥。有时候懒惰赢了,我会找出借口来不洗脸直接睡觉。我想找到方法对抗它,只好白天画上淡妆,寻找机会出个门,这样的话我就能劝自己,不想脸烂掉的话就给我滚去洗脸!
我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像是日复一日流淌在山涧的溪水,平淡悠长。闭上眼睛之前,打开微博,看几条喜欢的男人们的新闻,祝今夜甜梦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