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水似箭,她慢慢朽木老矣!我却开始忙着恋爱,忙着结婚,她终是等到了我结婚,可也是那一年,从此一别,最无相见,可年轻的我还未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等时光把我的心磨的慈悲而脆弱,等开始伤感斯人已去,除了西芜地里的,那一低矮坟墓,除了清明年前,烧去的那点纸钱,再也无处话我思念……
乎又记起,儿时某一年夏季,残忍如我,把她一人丢在家里,整日整日待在别处,她那时定是孤单与寂寞的,狠心如我,根本不知世间有寂寞!
乎又记起,幼时的夏季,停电的夜里,她为我摇的那把老蒲扇,我幼嫩的小手,抚摸着她苍老的乳头,我怎么就忘了,那是给予我温暖的胸膛……
乎又记起,小学晚自习,她总撑着拐杖早早的在二队的桥边等我,陪我走那条又黑又害怕的路,永远能记得被人追赶跑回家没有她的无助!
我们相依为命,我们相伴生活,却在人生的某一点,从此永别!
满目泪痕,还不清抚养我长大的恩,满心悔恨,补不了为我付出的情!
那一年她灯枯油尽,永远的闭了眼,伸直了她陀了半辈子的腰,离逝赶在年底,只用了一天的时间火化安葬,我妈说,姥姥临走都想着给我们省的钱,可那样的仓促下葬,留与我们除了无尽的遗憾和愧疚还能有什么?
十几年的点滴生活,能记住的却越来越少,寥寥数语,也描述不了,那屋那房那门前的槐树花香,那满屋的人,那简单的菜,那破旧的碗,那拿金菜杆做成的临时筷!那满头的白发,那苍老长满皱纹的脸,那门前佝偻的身影,那无奈的长长叹息,那一声一声的小冤耶……
“小冤耶啊!小冤耶!”成了我心底最甜美的话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谁又能忘,生长的地方,也已变成了绿色麦田,掩埋了所有记忆的场景,但掩埋不了,血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