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你逃不掉了。”
我的头发朝天翘起来,我跑的飞快,我要逃。
“一起回家里去吧,到家里你就安全了。”那个女人说。
我一步三个台阶冲上楼去,察觉出一丝异样。
“这,这不是我家!”一切扭曲起来,已经晚了。
“你逃不掉了。”那个女人说。
“今晚你就得死在这!”女人突然变成恶鬼……
我突然惊醒,时隔多年,我又一次做这种噩梦了,这种让人颤栗不敢合眼的梦。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钻进妈妈的被窝了。
我坐起来,合起来冰冷的双手,以平复我的颤抖,我大口呼吸,难以从恐惧中挣脱。我忍不住了。
我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抱着一丝侥幸,我其实并不想吵醒她。
“嗯!怎么了”凌晨4点20分,她马上回应了我。
“哈,我做噩梦了......”我努力表现的轻松。
“现在有点不敢睡了”我说。
“做噩梦啊,这怎么办呢......”她说。
“要我陪你聊两句?”她问道。
“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幼稚。
“那你把手给我。”她说。
我们两个其实睡得很近,两张床,中间横放着一张桌子,而且这是我搬过来的第三天。
我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主动来问我,是否愿意和她合租。
天哪,这是我无数次的幻想。想都不用想,我一口答应下来,我愿意,我甚至迫不及待。
终于要和我心心念念的人住在一起了。
我把手伸过去,手背朝她的手心。
手心的冷汗让我难堪。
她还是完美无误的牵住我的手,用她的手心对着我的手心。
“现在睡吧!”她说。
我们侧卧着,桌子隔开了我们的视野,我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我。
我们的手越过桌子,像一座桥架在桌子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温度。
我从没牵过这么炽热的手,第一次让我感到“烫”的手。这个温度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火炉,冬天我们都喜欢靠在边上暖手的那个发锈的火炉。
这股暖意一直顺着我的左手传递到我的心脏,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被温暖击中的感觉。
我的眼泪一定也被这温度影响了,我明显感受到,几滴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
“你的手好烫啊”我说。
“什么?”她还处于迷迷糊糊之中。
“没什么,你的手好暖。”我说。
她真是一颗太阳,从我第一次认识她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光和热能让我睁不开眼。
我从不愿意在外表现出我的脆弱,可是在她面前,我怎么都藏不起来。
我迷恋她睡着的样子,她毫无防备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呼吸。
也爱她笑的样子,眯起来眼睛,微微上扬嘴角。
可我总归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那句表达我心意的话。
我只能在每天互道晚安后,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告诉心里的她“我喜欢你。”
我不能再轻易开口,因为那句话无时无刻都想着要蹦出来,而我,现在并不想打破这么平衡。
她说,我的话变少了。事实是这样,那几个字像被火山喷发的岩浆,一不留神就会冲出来,而我要避免它发生。
我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只想好好陪她度过她最后的大学时光。
她用大拇指轻轻擦抚着我的手背。
而我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是的,我喜欢你。”
那天你告诉我你喜欢大型犬,很巧,我也喜欢。
你说:“等老了,咱也养一条。”
听到你用到了“咱”这个词,我很欣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把我考虑进未来,我多么希望你的未来规划里还有我的一寸位置,虽然你可能是无意说的这句话,但我那一刻还是被击中了。
我尤其喜欢你沉默时,嘴角上扬露出的微笑
那天,我借口看你是否需要修眉,摸着你的眉毛,这时你露出了那抹淡淡的笑,我读不懂,但让我甜蜜的笑。
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谁知道背地里竟是条舔狗。
那天我要去考英语,你和我一起吃完早餐,你鼓励我要好好考试,说:“你好好学英语,以后带着我去七大国八大州,你当我的秘书!”
“那可不是秘书的责任了,那可是翻译了,翻译可和秘书不同,翻译的工资可不知道比秘书高多少了”我说。
“怕你到时候都担负不起了,哈哈哈哈......”我又说。
“这......那时候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工资。”你笑着。
我感觉世界突然亮起来。
“那就太好了!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