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雕琢人生
孟尝君田文者,战国四公子之一,有所为于战国后期,亦因善于笼络人为己所用而闻名于后世。
然而从《孟尝君列传》中,孟尝君的自私偏狭阴狠,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孟尝君怨秦,将以齐为韩、魏攻楚,因与韩、魏攻秦,而借兵食于西周。
孟尝君凭借鸡鸣狗盗逃出秦国后,被封为齐相,因私怨而欲伐秦,经劝说未成行。
由此可见,孟尝君为了私怨,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以公器泄私愤,妄兴干戈,不惜荼毒生灵,此其一也。
赵人闻孟尝君贤,出观之,皆笑曰:“始以薛公为魁然也,今视之,乃眇小丈夫耳。”孟尝君闻之,怒。客与俱者下,斫击杀数百人,遂灭一县以去。
由文中可见,孟尝君肚量狭小,因赵人几句嘲讽之词而大行杀戮,杀数百人,尽毁一个县城而去。这种残忍毒辣,暴戾恣睢,无以复加。
孟尝君相齐,其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孟尝君怒而退魏子。
文中可见,孟尝君名为仗义疏财,实则爱财。因为收不上钱来而怒退魏子,其中还有一处,“孟尝君闻冯驩烧券书,怒而使使召驩。”对于冯驩未收到贷款反而烧毁劵书,颇为愤慨。由此可见,爱财之心,颇重。
而吕礼嫉害于孟尝君。孟尝君惧,乃遗秦相穰侯魏冉书……于是穰侯言于秦昭王伐齐,而吕礼亡。
孟尝君因惧吕礼之妒而里通外国,撺掇秦昭王伐齐,用如此极端手段排除异己,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这种自私和偏狭可见一斑。虽智计过人,却用在自私之处。
孟尝君恐,乃如魏。魏昭王以为相,西合于秦、赵,与燕共伐破齐。齐湣王亡在莒,遂死焉。
因齐湣王骄傲,欲除掉自己,孟尝君恐而逃之魏,进而联合秦赵燕灭齐。其中不乏报复之嫌,更甚者,报复对象是祖国齐国,因与一人之怨灭一国,这种狠毒和没有家国意识的作为也的确令人发指。
客见文一日废,皆背文而去,莫顾文者。今赖先生得复其位,客亦有何面目复见文乎?如复见文者,必唾其面而大辱之。
孟尝君因为秦楚的挑拨,被齐王罢免官职,而门客尽去,幸得冯驩妙计复位,孟尝君复位后牢骚满腹,对食客颇有微词,欲唾其面大辱之,由此可见孟尝君实则心胸狭窄,无容人雅量。
秦昭王闻其贤,乃先使泾阳君为质于齐,以求见孟尝君。孟尝君将入秦,宾客莫欲其行,谏,不听。
孟尝君见利眼开,不顾左右谏言,一心去秦国求功名利禄,大有一意孤行之意。幸得苏代以道理说之,方止。也可以看出孟尝君为了名利,宁可抛弃齐国,而求功名于秦,没有家国观念的做法,与后来的逃去魏国为相,反而灭齐,同理。
太史公曰:吾尝过薛,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世之传孟尝君好客自喜,名不虚矣。
由此可见,司马迁对孟尝君的评价也是“好客自喜”,大有讽刺孟尝君不分良莠,聚集鸡鸣狗盗之徒的做法。
由这些细微之处可见,孟尝君实非大家所熟知的礼贤下士,视钱财如粪土,形象光辉万丈的孟尝君。
清朝李晚芳评说孟尝君,更为直截了当,孟尝君好客“但营私耳”。
当然孟尝君虽内心阴毒,自私自利,不以国家为重,却能听进谏言,虚心受教,对宾客款待有加,视为家人,这些优点,加上其与父田婴辩论的睿智,让他能为三国之相,当得起战国四公子之名,足以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