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羊

寒冬的夜晚,寒气袭人,街上的人们裹着厚重的衣服,在缓慢地走动着,这样寒冷的夜晚,吃点热腾腾的东西暖暖身体,比如火锅店吃火锅,比如街边的烧烤摊吃些有风味的烧烤,是很享受的事情。

然而,有的事情在你亲眼所见后,你可能会改变你原有的一些看法和喜好。比如说羊肉串。我不知别人的感受如何,对于我是触动很大,也许每个人对一个事情的感受不同吧。

那晚从朋友家出来后,沿着街道旁的人行道,慢悠悠地走,到兴福兴超市那里,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想到要去超市买些日用品,就朝超市大门而去,在超市旁侧的电线杆下围着一群人在看一只绵羊。

这只羊的左旁侧摆着两个新疆人的羊肉烧烤摊。架上挂着一排新鲜的羊腿肉、羊排骨、羊头等。用这一切来表明他的“烤羊肉串”是用鲜活的绵羊刚宰杀的羊肉烧烤的。     

我由于急于要进超市里面买东西,也没久留。     

当我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我想再去仔细看看那只绵羊是什么回事。

两个烧烤摊里的炉火正旺,羊肉串正在烧烤着滋滋作响。烟气经风,向四处散发。两个戴着新疆帽子——着新疆衣服——络腮胡的新疆人正在忙碌着烧烤。       

那只可怜的待屠杀的“新疆绵羊”前两脚跪在地上,后两腿站立着,下巴紧贴着地面。整个身子45度角倾斜着,仿佛就是电视上看到的“朝圣者”的形象。暗淡的灯光下我看到它的眼里流出的眼泪,嘴里不时发出“咩咩”的低吟声。那哀号的表情是在祈求人类放生它吧!     

围观的人们不时用脚上的皮鞋踢敲它头上长而弯的角。这只羊是比较肥大的,肚子也鼓鼓的,不知是公是母,如果是母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新生命,羊崽子吧。我多么希望这时有个有怜悯心的人出高价买了它放生了。可现实是不可能有的。在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人做这样"幼稚"的事情,因为它只是一只羊而巳。我一直觉的羊这类动物是有灵性的。“羔羊跪乳”是感恩,可今晚这只跪街的绵羊,是祈求人类放生吧,这是生命的求生本能吧。也曾听人说,以前屠宰场上有看见牛在被杀前流着泪向屠夫跪下求生这类事情。 

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觉得这些“羊肉串”是多么恶心,人们怎么还能吃得下呢?在我看来它也是一条鲜活有灵性的生命呵,换位思考一下,假设这只羊是人们自己或是人们自己的亲人呢?假设人们自己的前世或来生也是一只被人绑在电杆下待屠的绵羊呢?

唉,我想,人类如果不吃动物的肉,世上就没有屠杀的动物的行为了,也没有这血淋淋的屠杀场景,那该多好啊!也许是我是想多了。 

周围人声嘈杂我听不见人们在说些什么话。只听见一个小女孩对她爸爸说:“那只羊又跪下了”。我心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似的,一阵晕眩。不忍看下去了,扒开人群扭头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脑海一直浮现着那眼里含着泪水的“朝圣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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