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
林念念在心里默念。
这节公选课,她已经和坐在她斜前方那个帅帅的男生对视三次了,对方欲说还休,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春心萌动。
林念念从人家进教室就注意他了,仔细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男生微微上扬的嘴角有浅浅的梨涡,长而浓密的睫毛隔着老远还能清晰地看到,一眨一眨地像小猫的爪子挠的她心痒痒的,瘦长的手臂上有细细的茸毛,泛着一层光晕。
这让身为颜控的林念念如何把持的住,她坐立不安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心想,既然帅哥害羞,那他下次再看我的时候,我就主动一点去打个招呼,顺便要个联系方式。
林念念没等到和帅哥的第四次对视,下课时,帅哥主动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旁的空位。
林念念心里暗喜,苍天有眼,终于轮到她走桃花运了!
霍向安犹豫了好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这个女生她走光了的事,免得被更多的人看见。
他不自在的咳了咳,面色如常,耳后却是一片粉红,说出来的话结结巴巴,“那个,同学,你,你衬衫,扣子……开,开了……”
林念念正等着帅哥说出同学你长得很漂亮,交个朋友类似的话,猝不及防的一句,一道响雷似的在她脑子里炸开了,她僵硬地低头看,果然,胸前的扣子被撑开了。
霍向安看她呆呆愣愣的,没什么动作,忍不住往那扯开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撇过头,真的是粉红色蕾丝边的。
这下脸也红了,好奇害死猫,罪过罪过。
林念念手下系着扣子,嘴里碎碎念,唉,胸大的烦恼。说出来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个帅哥,走光被看见,还被男生听见这样的话,饶是厚脸皮如她,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她声如细蚊:“谢谢你,不然我出丑了都不知道,指不定多丢人呢。”
霍向安赶走了脑子里的绮念,红着脸摆手说没关系,慌慌张张地走了。
林念念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今天月老终于想起要给她牵红线了。
她耷拉着头,也不好意思要联系方式了,这种情况下认识人家,想想都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惜了白白净净的帅哥,当个朋友也赏心悦目啊。
吃晚饭的时候,林念念又碰到了霍向安,这次要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她了。
她刚打完饭一个转身,和一个女生撞上了,女生盘子里的汤因为惯性作用,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胸前湿了一片,贴着皮肤的位置发烫,沾着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
女生试图用手帮她整理,她下意识伸手拂开,说了句没关系,林念念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点,只是她的脸色太黑,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也有点咬牙切齿。
女生颤颤巍巍地缩在一旁不敢动作,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霍向安刚好看见这一幕,觉得不该多管闲事,走了几步又回头。
夏天的衣服太薄,林念念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胸前,明显可以看出来里面的形状。
林念念看见霍向安走了过来,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一天在同一个人面前出丑两次,还是个帅哥,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僵硬着身体,觉得如果霍向安说好巧,她大概会把剩下的饭菜扣在他脸上,要是那张漂亮的嘴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残忍了。
霍向安深吸一口气,摘下自己的书包,递给林念念,没好意思看她,支吾着说:“你,抱着这个,挡一挡……”
林念念老脸一红,觉得头皮发麻,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忙接过书包抱着。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霍向安最终忍不住开口说:“我送你回去换衣服吧。”
林念念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嗯了一声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距离转身看见那个女生还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她小跑着过去,笑的温和,“你也快回去吧,没关系的,真的。”
那个女生几乎痛哭流涕了,一张小脸内疚地揪在了一起。
霍向安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就停下来等她,直到她重新跟上来。
林念念亦步亦趋跟在霍向安身后,大大的书包几乎遮住了她上半身,她把脸也往里埋了埋,怕路上遇见熟人嘘寒问暖。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林念念的宿舍楼下,两人面对面站着。林念念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拎着书包给他,她实在没脸再去看霍向安,就一直低头盯着他的影子看,细长的一道。
“今天真的是非常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霍向安伸手接过书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关系的。”
“书包可能被我弄脏了,要不我给你洗一洗吧。”林念念绞着手指说。
“不用了,回去我拿纸巾擦一擦就好了。”
林念念咂咂嘴,啧,怎么不按套路走呢。
林念念正要因为尴尬告别,刚要张口,霍向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着说:“今天见了你两次,还不知道你名字,我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霍向安。”
他笑的时候,浅浅的梨涡又露了出来,眼睛微微弯着,乌黑的瞳孔亮极了。
林念念心里感叹,长得真好看呐,想在他眼睛里数星星。
她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顺着他的话说:“你好,我叫林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
“你好,林念念。”
林念念心想,啊,声音也好听,天哪,谁来拯救我一颗荡漾的心。
“天不早了,你快上去换衣服吧,我走了,再见。”
林念念看着他离开,走了很远才一拍脑门,怎么没想起要个联系方式啊,失策失策,算了,下次上课再说,当务之急是赶快换下一身污浊,填饱肚子。
林念念没想到很快又遇见了霍向安。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念念拉着死党夏小希到羽毛球馆看校队训练,看着校队的那些学生迈着矫健的步伐,球像离弦的箭一般劈到地上,心里崇拜地冒泡泡。
林念念最喜欢打羽毛球了,可是不管她怎么练,球技都没什么长进,夏小希揶揄她,那是因为你缺个男朋友教你。
看见霍向安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角落里练发球,看上去有些寂寞。
林念念正想装作不经意间的偶遇,就听见夏小希激动地叫:“霍帅,你也在啊。”
她这一声有些大,不仅霍向安,馆内其他人都看向她们。
霍向安摸摸鼻尖,不自然地走过来,走近了发现林念念也在,语气有些惊讶,“是你呀,林念念。”
林念念对于他主动打招呼十分满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巧,霍向安,你是校队的吗?”
“嗯,今年刚参加的,你来打球的吗?”
林念念眉眼弯弯,眨着大眼睛,说的一本正经,“不,我是来偷师的。”
夏小希看两人一副熟络已久的模样,忍住了八卦的心,推了推林念念,对霍向安说:“哎,霍帅,我看你一个人练球肯定闷的慌,你拿念念练练手呗。”
林念念在心里给她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嘴上却说:“这不太好吧,你们教练允许吗……”
霍向安看了看馆内,“没事,他今天不在。”
没了顾忌,林念念就屁颠屁颠地随他来到场地上,她发球还是不错的,又高又远。
霍向安几乎没挪脚,轻飘飘地给她打回来,他一直收着力,控制球的方向往林念念那边送。
林念念见自己各种刁钻的球都能被他稳稳当当的接住,也明白他绅士的举动,对他崇拜的简直要跪地喊爸爸,一颗小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摔了,吓得她把拍子扔了,霍向安躲了躲,笑着打趣她:“哎呦,你这是打球还是打人啊。”
他笑的有些孩子气,露出细细的笑纹,浅浅的梨涡戳在脸上,一上一下的。
林念念拍拍胸口,个不争气的,不就笑的好看点了吗,跳这么快干什么。
打了一会儿,林念念体力不支,嚷嚷要休息,霍向安去一旁拎了三瓶水和她们一起坐着。
霍向安刚坐下喝两口水就看见教练从门口进来了,赶忙站起来去训练了。
霍向安刚走,夏小希就拉着林念念问东问西,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快说,你们怎么认识的,瞧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子。”
林念念闭口不提自己丢人的事,只简单说他帮自己解围了,然后从死党嘴里套话,问她要霍向安的qq时,还被嘲笑没效率。
从她嘴里,林念念得知,霍向安是校文艺部的,会打羽毛球,会唱歌,会弹吉他……
林念念看着那边训练的霍向安,觉得自己快要完了。
公选课上,老师让他们分组,每个组选一个论题,期末的时候组长做ppt展示。
霍向安环顾了教室一周,找到几个熟人,林念念正想找他呢,他就看了过来,她跟他招了招手,问他要不要一起。
霍向安欣然接受了,组里一共六个人,除了林念念,他谁也不认识。
林念念看一会儿老师的ppt,看一会儿书,和组员们讨论激烈,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霍向安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讲,偶尔说几句。
“老大,你觉得这个西方艺术文化对世界的影响怎么样,我们可以从电影,音乐还有画画什么的入手。”
林念念跟着他练了几次羽毛球,为他的球技折服,老大长老大短的叫。
别说,球技还真长进了不少,能和霍向安打几个来回了,当然也不排斥霍向安控球的嫌疑。
霍向安刚刚走了神,被她冷不丁一叫,捧着个脸迷糊糊地应好,一双眼睛雾蒙蒙的。
林念念掐了自己一把,心中默念三遍不要被美色迷惑。
问了其他人都没意见,论题就这么定了下来,选组长的时候,霍向安积极多了,第一个就投给了林念念。
顶着众人期翼的目光,林念念咽了咽口水,吞下了拒绝的话。
林念念这个组长做的很尽职,她跟霍向安泡在图书馆里,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让他整理好组员们四处搜集好的资料,然后一并发给她,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好了ppt。
她把做好的ppt发到讨论组里,组员们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带领他们会拿优,林念念坐在电脑面前看他们刷屏般的夸奖,霍向安简简单单几个字,“做的很好”,相比别人五花八门的赞美词就有些冷淡了,不过林念念却很开心。
霍向安参加了市里的半马拉松比赛,没想到跑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林念念穿着小黄马甲,手里拿着几瓶水,分给运动员。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遇到对方,都愣了一愣,哼哼着打了招呼。
那天阳光很大,林念念一张小脸被晒得有些红了,随意的擦了擦汗,就继续笑着鼓励下一波运动员了。
霍向安觉得自己疲累的身体好像又有点精神了,喝了口水,准备继续爬坡,身后的林念念大声给他打气:“老大,加油,你最厉害了!”
霍向安回头看见她,一蹦一跳的,像只活泼的小兔子,他招了招手,留了个背影走了。
也不知天热熏的,还是跑步热的,心里暖洋洋的,全身泛着红。
比赛结束的时候,霍向安站在终点等林念念,他靠着一辆自行车,脸上的红还没褪去,身上衣服上都是汗,湿哒哒的,不复往日的干净清爽。
林念念老远就看见了他,那人随意往那一站,身姿颀长,透着一股不羁,一双眼睛不是桃花眼,却眼角含情,招人的很,林念念注意到已经有好几个同行的女生打量他了。
霍向安见她过来了,长腿跨上车,一只脚撑着地,用下巴点了点后座示意她,林念念自觉地跑过去坐上去,在一群女生艳羡的目光里仰着精巧的下巴离开了。
霍向安骑的很快,暖风从他袖口灌进,吹鼓了他的衣服,很快就干了。林念念怕摔倒,一直揪紧他的衣角,停在红路灯,一个急刹车,撞在他的背上,意外的没有汗臭味,林念念摸了摸脸,有些烫。
霍向安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夏小希过生日,邀请了一帮人去KTV唱歌,林念念和霍向安都在名单内。
林念念到的时候,霍向安还没到,她对夏小希的朋友不太熟悉,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捧着一杯果汁小口小口地抿着。
霍向安迟到了,被夏小希拦着罚了三杯啤酒,放下礼物,巡视了房间一圈,最后在林念念旁边坐着。
夏小希招呼着众人喝酒,喊着要不醉不归,余光一瞥,看到躲酒的霍向安,拿起酒瓶走了过去,她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霍帅,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生日你都不敬我酒!”
霍向安推脱说:“真的不能喝了,我今天喝太多了,明天起早还有事儿。”
夏小希眼珠转了转,“那这样,你唱首歌,我就不逼你喝。”
霍向安想了想,应了下来,让人给他点了首独家记忆。
前奏响起的时候,林念念正盯着空酒瓶发呆呢,夏小希最近失恋了,借酒消愁,这么喝下去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等她反应过来是哪首歌的时候,就看见夏小希朝她挤眉弄眼。
独家记忆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她以前总想找一个会唱这首歌的男朋友。
林念念提着一颗心,在喧闹的包间里,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害怕被人听了去,忙捂着胸口。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唱到“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这句时,霍向安朝她那撇了一眼。
也不知是灯光效果,还是他天生的,霍向安一双眼睛满含柔情,深邃似海。
林念念觉得自己一颗心又开始荡漾了,咕咚咕咚地冒泡泡,甜滋滋的。
一起完毕,霍向安没有回到原位置,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个人谁也不敢看谁。
夏小希果然喝醉了,林念念一个人艰难地扶着她,霍向安见了上去搭了把手,和她一起送夏小希回家。
夏小希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林念念和霍向安把她从出租车扶下来,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本来安安静静地靠着林念念的夏小希突然哭喊前男友的名字,骂他负心汉,榆木脑袋。
霍向安不知所措,一脸迷茫。
林念念帮夏小希擦了眼泪,安抚了一会儿,解释说:“她最近分手了,心情不好。”
“难怪。”
又是一阵沉默,林念念觉得这段路无比的长,霍向安也想找点什么话题聊聊,瞥见草丛里趴着有三两只小猫,看上去刚生下来没几天,旁边还有一只母猫。
林念念也看见了,然后她就迈不动腿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
霍向安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她蹲在图书馆后面一片草地前,他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听她和一群猫咪嘀嘀咕咕,手里还喂着食物,猫咪舔着她的手心,她笑眯眯地躲着喊痒,然后伸出手奖励般地揉了揉猫咪的头,风吹过来,一阵花香,有几瓣花落在她的头上,脸颊,衬的她面若桃花,眉目温柔。
他想,这个女生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或许是那天天气太好了,或许是她笑的太好看,那一幕在他心里记了很久,公选课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霍向安回过神来,嘴里已经说出来了,“林念念,下周三我们去打球吧。”
林念念还没从尴尬中脱离过来,隔了几秒才应了声好,仔细听,有着欣喜,有着期待。
霍向安见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红彤彤的脸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撩拨着他,他没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笑的一脸餍足,上扬的颧骨挤弯了他的眼睛。
林念念眼睛飘忽不敢看他,结巴了,“你别对我笑。”
我怕心跳的太快,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你笑起来的样子刚刚好,是我喜欢的。
“怎么了?”他问。
“太好看了。”她下意识地回答。闻言霍向安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了几颗牙齿,明晃晃的。
林念念咬着唇,揪紧了衣摆,完了完了,林念念,这下你彻底完了。
晚上临睡前,林念念收到了来自霍向安的晚安,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互相说晚安,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觉得有什么就快要明了,是她隐隐期待的。
星期三的时候,霍向安在羽毛球馆等了一个下午,身边打球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大爷来赶人了,霍向安也没等到林念念。
林念念不是那种无故爽约的人,霍向安拎起包,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到了楼下,霍向安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起初林念念不愿意下来,霍向安沉着嗓音说:“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念念不忍心拒绝,听的心尖一颤一颤的。
下来的时候,霍向安看见林念念眼睛红红的,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有些没好气地问:“要跟我说什么?”
霍向安不理会,只是问:“不是说好打球吗,怎么没来?”
她气鼓鼓地回:“不想去。”
霍向安低声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我等了你一个下午,最后被赶出来了。”
林念念心软了软,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我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林念念气不打一出来,心道你还好意思问,“霍向安,她们说你有女朋友了,你要是有女朋友你早点告诉我啊,我肯定不缠着你,你这样让我多难做人,我都快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坏女人了……”
霍向安听着她一通埋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说,“没有。”
林念念被打断了,抬头看他,“什么没有?”
他向她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没有女朋友,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第一次见你,我就记住你了,印象特别深刻。”
提到第一次,林念念就窘迫地红了脸,像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他继续说,“不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图书馆,你当时在喂猫,没看见我。”
“啊?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想留着告白的时候说,这句话他没说出来,“我问了夏小希,知道了你喜欢独家记忆。”
听到这句话,林念念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她拐着脚,羞涩地迅速瞄他一眼,又低下头咬着嘴唇,蜷缩着手指。
霍向安稍稍低下头,低声诱惑她:“林念念,你喜欢我唱的独家记忆吗?”
林念念听他念自己的名字,那三个字从他抵着上颚的舌尖,绕了半圈,似是不经意的泄了出来,却又缠绵悱恻。
“喜欢……”她不敢抬头,脸已经通红。
“喜欢我教你打球吗?”
“喜欢……”耳朵也红了,顺着脖子蔓延下去。
“喜欢我吗?”问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喜欢。”她抬起头看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笑起来嘴角的弧度一如初见。
“好巧,我也是。”
林念念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撞进她耳朵,撞在她心上。
林念念觉得此刻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真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