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要 : 老五被炸死,乔亚被弄晕,罗西又被老五的枪打死,枪出现在桶装裙的房间,还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老板自导自演被杀死的一幕。只可惜一切并未结束。老板也死在了房间里,谁干的?
“应该不是女人动手,力度很大。”老六自言自语道。
桶装裙不愿意看死人的房间,留下老六查看,老六倒是十分相信的让桶装裙去看看郜华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梦只是一味的哭,由此看大家都似乎暗暗脑补了郜华醒来要欺负沈梦的桥段,桶装裙不好再问,打算去郜华房间看看究竟。房间里,果然一片狼藉,桶装裙好奇,推开卫生间房门,楼上的装修倒是豪华,但也看得出打斗激烈,浴帘被拉下来,耷拉在一边,浴盆里满满的都是泡泡,衣服也被撕的一条一条仍在边上,桶装裙把手伸进泡泡里,水已经放干,从盆地摸出来原本摆在台子上大瓶的洗头水,香皂。
从浴室出来,看见同屋女孩站在卧室窗口前往下看,桶装裙也走过去,撩开窗帘,发现窗口地上堆着一段登山绳,奇怪从窗口望下去。暗暗的窗外过道里什么都没有,窗台似乎有个鞋印,打开手电照向对面,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间一抖,手电顺着夹缝掉了下去。
“诶诶,手电都扔啊。”
下面似乎老六也在叫:“楼上注意点,幸亏我反应快。”
女孩吓得吐吐舌头,桶装裙一句话没说,冲下楼,沈梦已换好衣服,躺在乔亚怀中哭着,桶装裙跑到郜华跟前,大声喊道:“为什么?”
所有人看着桶装裙,一脸惊奇。
郜华一句没有,把目光偏向了一边,其他人也一愣。
桶装裙夺过郜华手臂,撸起他的袖子,大喊道: “为什么杀人的是你?你疯了!”
郜华头上有血,已经包上纱布,头后头发上,衬衫肩膀还挂着绿色道子和蜘蛛网,手臂上的擦痕十分明显,再往上挽,湿漉漉袖管里落下苔藓的痕迹,裤腿被打湿,还滴滴答答血迹。
郜华看出,眼前这个人,虽说是原来的同事,但不大会帮他掩饰些什么了,一切已无可辩驳。赌气一般:“对,人是我杀的,他是个人渣,拐卖儿童,弄死,弄残,再卖出去要饭,病了就往垃圾桶一扔,你知道每年死在他手里有多少孩子么?你知道丢孩子家庭怎么过得么?每天每刻都在寻找,我们原本家境殷实,父亲做点小生意,可就因为人贩子偷了我弟弟,父亲出去时被车撞死了,妈妈天天哭,不久也病死了。我一个人长大,每天从垃圾桶刨吃的,全靠助学金能读下书来,我现在还夜夜梦到弟弟从怀里抢走的情景,他那时那么小,他告诉我快跑,撕心裂肺的哭声离我越来越远,我至今都记得那个纹身,我一刀刀捅死那个人渣算便宜他了……”郜华此时好像疯了一般,再也不是那个穿着正装时刻提醒我们要冷静的领导,哭闹完,郜华转过头静静看着沈梦,“对不起梦梦,我是要掐死你,我不敢承担任何风险了,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还记得多少……不好都忘了吧……我还有点钱……都赔你那件衣服。”
“就你那点破钱。”乔亚快气疯了,本想指着郜华继续动手,只是怀里紧紧抱着几乎哭摊的沈梦。
沈梦反应让桶装裙一度犹豫,难道沈梦对郜华动了真情。
老六拽走郜华,反手捆了起来,却没有当初捆老板那种狠劲,也没敢把他放在单独的屋子,只是仍在客厅一个角落,让他坐着。
看着昔日同事沦为杀人犯,桶装裙一下懵了,老六进屋打算拿回手电,试了半天够不到, 无奈退回到屋里看看大家的体型,"屋里大男人看来胖瘦都没戏,你……算了"老六看看桶装裙,表示,这种身材实在不好评价,“乐然帮忙吧,看胖瘦只有你了。”
乐然背对着屋里的死尸,翻过窗户,轻松够到了手机,交回。桶装裙看乐然回到客厅,弹着浑身的灰和苔藓。傻傻看着,猛然一惊,冲到墙角,不知哪来的力气拉起蹲在那的郜华,仔细看看后背的痕迹。后退一步,坚定说到:“张天,去找郜华钱包,赔钱。”
“为什么拿钱包,什么赔钱!”郜华蹦起大叫。
“你自己说的,要赔沈梦衣服钱."桶装裙说完,紧紧抿着嘴。
“张天,你给我站住,不许拿我钱包,我说了人是我杀的!!”郜华几乎疯了,被老六狠狠按住。
张天拿回了钱包,翻开钱包他也傻了,递到老六跟前,桶装裙抢来翻开钱包,笑笑,翻过来将钱包里照片递到郜华眼前:“人不是你杀的,是你弟弟,或是说是你妹妹杀的,对不对?”
郜华几乎瘫坐在地上:“不是她,是我,人是我杀的,你们不要说她,不许说……”
沈梦平静的出奇,此刻好像所有人此时都不存在,慢慢走到郜华跟前,捧着郜华头,流着泪说:“哥,你不是一直找我么,你不是说我一进会议室门,就认出是我么,你现在怎么不认我了呀,我也在找你呀,爸爸妈妈死后,我就一直雇人查我的家人,后来和你们单位做生意,是故意不给你们钱的,就是要让你一次次来找我,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也来找我要钱,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哪次来,都给我带小玩具,呵呵,我都长大了呀,可你,后来干嘛不认我了?”
“梦梦,别说话,别说话,好好活着……”郜华无力想制止着沈梦。
沈梦摇摇头,几乎也已经哭晕“你说不敢承担任何风险了,我也不敢啊,我再也不能丢掉哥了;你说不知道我看到了多少,还记得多少……我都记得,我记得你给我看钱包里咱们一家人的照片,记得你说过,我长得像妈妈;你为什么说是弟弟啊,难道不喜欢妹妹么?你不记得小时候背我出去了么;你说不想认我,说怕他们挤走我,哈哈,我沈梦是不是公司的老总,都能活着,我可以没钱,没新衣服,可哥不在,我家就没了啊……”
“那个人,是你杀的。”桶装裙此刻原本不想问。
“是我。”沈梦已经冷静下来,“我这次来,就是为他而来的,他还以为是他选了我,其实是我选择了他;我有次看到了画展,从那半幅画中,就认出了那个纹身,我怂恿张天开发这些岛,都是假的,就为了知道这个人渣藏在哪,我甚至找人雇了私家侦探,侦探最后一次出现,就应该在这个岛上;我这次来,就是要亲手干掉这个人,原本以为,楼上那个干尸就是,哥当时也冲着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可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死,那就不会过去。我趁哥睡着,用登山绳吊下来,从窗户爬进来,好在他已经被打晕了,要弄死,很容易吧。我听门外有动静,就赶快往回爬,这时候哥哥也醒了,赶快把我拉上去。”
桶装裙点点头:“所以,他只有胳膊和手臂有伤,上衣蹭上了对面墙上的苔藓。”
“他看我浑身是血,就让我把衣服全扔浴缸里,他是要帮我清理干净……”
乔亚和张天听着一切,瘫坐在地上。 老六默默走过去。
“不用,”沈梦平静说着,“我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