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哇哦——”

玩家们先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齐刷刷的把脸转向电子大屏幕，紧盯住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影像，张大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

屏幕上，秦柏松将自己墓地中的三只怪兽移动到除外区，然后翻开自己的额外卡组，从额外卡组的中央位置取出自己的王牌怪兽——图腾神-八臂巨魔神。他将闪闪发光的卡牌放置到怪兽区的中央位置，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经过立体化处理的卡牌表面，伸出手指，先后指向自己对面的怪兽区上方的两只怪兽。

坐在对面位置上的姚佳音露出略微娇羞的表情，乖巧地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场上的卡牌。站立在她身后的李俊德微微抬起头，露出坏笑，一边向秦柏松竖起大拇指，一边在自己的手机上确认比赛结果。

“好啦！看样子，本届大赛的八强选手，已经全部产生！”

钟卓越从主席台后方走出来，一边用话筒向全场传话，一边扫视围在一起的玩家和工作人员们。他先看向并肩站立在一起的江攀龙和萧耀阳，再看向已经领取完十六强礼包的文恒嘉和“Desperado”，最后看向先后收拾好卡牌的秦柏松和姚佳音。

“看样子，终结者选手还是能够捍卫住一个大老爷们的尊严啊！”

哄笑声先后从主席台和前几排观众席上传出来，传遍整片会场。在座的大多数玩家和工作人员都知道，多数传统的上海男人和哈尔滨男人对家庭关系的理解和处理方式有很大的不同。

“是的！而且，请大家稍等一下！在这个时候，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宣布！”

秦柏松突然提高音量，并张开双臂，挥动大巴掌，似乎要让全场的观众都来看他。他的嗓门实在太过响亮，即便不用话筒，都能让最前方几排的观众和工作人员们听得一清二楚。

江攀龙和萧耀阳先后转过头，和一头雾水的裁判们、工作人员们一同看向变成全场焦点的秦柏松。围坐在一起的东北大汉们也齐刷刷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从会场各处响起。一部分只喜欢看热闹的观众趁机往前凑，挤到前几排桌位的空座位上。

“麻烦借我话筒用一下好吗，剑魂老板？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就几分钟！”

秦柏松转过头，看向钟卓越。他略微低下头，再弯下腰，争取让自己的高度和钟卓越对齐。

“行啊！反正接下来是中场休息时间，没关系的！说吧！”

钟卓越摊开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随即把话筒递到秦柏松手里。

包括杨明剑和凌子珊在内的大赛组委会成员们先后露出坏笑，或者好奇的表情。每一个人都想不到，今年的全国大赛，竟然还会出现更多的意外状况。

“媳妇儿，听我说，好吗？”

秦柏松接过话筒，缓缓转过身，面向姚佳音。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眼神也变得温柔许多，整个人完全进入只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是的状态。

“嗯嗯。”姚佳音乖巧地轻轻点头，露出娇羞的笑容。

吹口哨的声音开始从会场的角落响起。一部分观众已经明白，秦柏松到底要干什么。

“媳妇儿，你还记得吗？当我刚开始教你玩极战王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我在比赛中碰到你，我敢不敢赢你？”

秦柏松露出笑容。这笑容不是他平日里在同伴们和其他玩家们面前露出来的爽朗大笑，而是温柔的笑容。

姚佳音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头。

“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回答是：我当然可以让你赢啦，只要你开心就好。”

哄笑声和掌声先后从观众席的不同方位响起来。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他们真心认同的标准答案。还有一些人只是为了附和大家。

“但是，我还和你说过：我会让着你，其他玩家可不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之外，只有我会真正地把你捧在手心里。正因为如此，我们两个才会在今天一起进入全国大赛的十六强，并在焦点桌上相遇。而且，我们两个人都成功地获得从事与游戏相关的职业的机会，并在各自的道路上前进。”秦柏松不紧不慢地说。

江攀龙和萧耀阳先后开始鼓掌。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后半段话才是他们真正认同的标准答案。同样开始不紧不慢地鼓掌的，还有已经坐回到观众席上的文恒嘉。他已经把自己获得的十六强礼包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我曾经问过你：我的存在，会不会对你做直播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啊？你笑着对我说：当然不会。后来，你也确实在认认真真地做你真心喜欢的这份工作。我很高兴。”秦柏松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点头。

又有一批玩家开始鼓掌。他们是对网络直播比较感兴趣，且对它的相关职业比较了解的人。他们都知道，有很多人对网络主播抱有刻板的负面印象，甚至于听到这个职业就会联想到一些比较负面的东西。

“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土豪在你的直播间里给你送大量的礼物，还要在线下送给你一款最新款的戒指。你曾经对我说过，你非常喜欢那一款戒指。但是，你还是坚持拒绝他在线下送你礼物，并且严词拒绝他附加提出的那些过分要求。这让我十分感动。”秦柏松的眼神里满是真诚。

掌声渐渐变得热烈起来。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为姚佳音鼓掌。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媳妇儿。我早已经为你买好这一款戒指。”

秦柏松俯下他高大的身躯，从自己的背包最深处的内袋里取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香袋。他将香袋缓缓解开，从中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首饰盒，打开它的盖子。

操控无人机和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及时地调整镜头，让现场观众和观看直播的观众都看清首饰盒。

坐在前几排的玩家们和裁判们、工作人员们先后发出惊叹声。

摆放在首饰盒里的，是一枚赤金色的戒指。这枚戒指的顶端，是两道交错在一起的螺旋状金丝。两道金丝的顶端都隐约能够看见几道直线，看上去，有一点像猫爪的图案。

“我希望，它能够带给你足够的快乐，让你满足。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正式地答应我。”

秦柏松小心翼翼地从首饰盒中取出戒指，不紧不慢地走向已经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嘴的姚佳音。他大步地走到她身边，用大手把戒指戴到她纤细的玉手上，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擦掉她脸庞上流下的泪珠，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说：

“答应我，给我一个真正的、用一生一世去疼爱你的机会，好吗？”

“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

起哄的声音渐渐从会场的各个角落响起来，汇合在一起。看热闹的观众们纷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要么伸出脑袋喝彩，要么挥拳，要么鼓掌。连凌子珊都扶住自己椅子的扶手，缓缓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露出笑容。

“答——应——他！”

同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的翟梓慧立刻抬起双臂，用双手在自己嘴巴前方围成一个环形，向主席台的方向大声尖叫起来。一部分观众的注意力瞬间被她分散开，把异样的目光投向她。坐在她身边的宫嘉良和娄志斌先后露出尴尬的表情。

萧欣阳同样露出有些激动的表情。只不过，她没有始终盯住秦柏松和姚佳音。她的目光，始终在秦柏松的身影和江攀龙的背影之间反复游走。

“好……好的，哥哥……”

姚佳音缓缓地点头。笑着流泪的她，缓缓地伸出双臂，整个人直接扑进秦柏松的胸怀里。秦柏松温柔地笑着，一只手紧紧搂抱住她的身躯，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理顺她的秀发。

“哦——”

“好哦——”

欢呼声和起哄的声音变得愈加响亮。无比热烈的气氛在几次眨眼之间感染会场中的每一个人。即便是站在观众席各处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们，也开始加入欢呼和喝彩的行列之中。

“亲一个！亲一个！”

庞盛、甄帅等最擅长也最乐于把气氛炒热的人先后开始带头起哄。甄帅还从自己的座位上蹿起来，把一只脚踏在两个座位中间的支架上，高举起自己获得的十六强礼包，将礼包左右挥舞。

秦柏松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坏笑。他轻轻地扶起姚佳音的身躯，慢慢地低下头，吻向早已紧闭双眼的她。

欢呼声和掌声连成一片，如浪潮般热烈涌动。尖锐而明亮的口哨声也此起彼伏。

“好啦，好啦！”

钟卓越再次走到焦点桌前方，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话筒，一边对全场讲话，一边像乐队指挥一样做手势，让沸腾起来的现场气氛重新冷静下来。

“让我们祝愿终结者选手和波斯猫选手能够长久地相亲相爱，携手走过美好而丰富多彩的人生旅程吧！”

口哨声和尖叫声渐渐减弱下来，淹没在掌声之中。

秦柏松搂着姚佳音的腰，向观众们挥手致意，走回自己的同伴们面前。手中握着自拍杆的玩家及时地转动自拍杆，让镜头始终对准秦柏松和姚佳音。手机屏幕上再次显示出各种不同礼物的图案。

“现在，请三位尚未签名的八强选手到白板前方来签名！签名之后，进入午休时间！大家可自行解决午饭，并在会场内休息！午休结束之后，八强赛将会开始！”钟卓越再次向全场所有的玩家们和观众们讲话。

江攀龙和萧耀阳很有默契地转过头，对视一眼，随即共同看向位于会场最左侧的白板。

“龙皇老板，请吧。”

萧耀阳率先转过身，面向贴在白板上方的纸板，略微弯下腰，露出微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好。”

江攀龙点点头，回以标志性的微笑，并抬起头，看向再次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的秦柏松。

“哥！龙哥哥！我们已经为你们订好饭啦！”

江攀龙和萧耀阳一同回到观众席上之后，萧欣阳便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迎接他们。她兴奋地举起自己的手机，把外卖软件的订餐页面展示出来。

“啊？”萧耀阳感到有些惊讶，转过头，看向已经坐到冯必成和宫嘉良身后的同伴们，“这么快吗，小欣？我本来还打算和他们几个一起订饭呢……”

“你们几个不是一直在忙嘛？”萧欣阳笑嘻嘻地说，“再加上这突发状况，要是等你们全都忙完，说不定，下一轮比赛都要开始了呢！”

“哦……也对啊。”

江攀龙上前一步，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地抚摸萧欣阳的小脑袋。

“对啦！”娄志斌突然转过头，露出坏笑，“欣阳，下一轮比赛，你准备支持谁啊？”

萧欣阳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她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还真是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对吧？”一向稳重的冯必成也露出有些不怀好意的表情。

混沌苍茫战队的玩家们先后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江攀龙和萧耀阳反而先后摊开手，表示自己无所谓。

“有什么难以回答的啊？”娄志斌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你应该支持龙皇老板才对啊！法律上不是有规定吗？在法律意义上，关系优先度排在第一位的，是配偶！其次，是父母！再其次，才是兄弟姐妹！”

“去！社长，你说的那是结婚以后的情况！”

翟梓慧忍不住伸出手，去拍娄志斌的肩膀。她和萧欣阳都知道，每到类似的场景，娄志斌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哎呀！这不是迟早的事吗……”娄志斌假装没看到萧欣阳泛红的脸颊，继续坏笑。

萧欣阳露出娇羞的表情，一张小脸几乎快要红到脖子根，挥舞起一双小拳头，摆出一副要追打娄志斌的架势。娄志斌装出一副有些惊慌的样子，连续后退好几步，嘴角仍然挂着难以掩盖的坏笑。

20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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