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你来,匆匆那年陪着我,不遗憾你离开。
1.
1999年,陈升举办跨年演唱会《明年你还爱我吗》。为了应和主题,陈升提前一年预售演唱会门票,仅限情侣购买,以一个人的价格,买两个人的座位。但情侣票分男生券和女生券两份,各自保存,一年之后合在一起,才算生效。
门票很快销售一空。粉丝们急于证明自己的爱情,也对未来充满信心。“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呢。”“一年算什么。”
第二年,演唱会开了。专设的情侣席空出很多座位。顶着《明年你还爱我吗》的名头,陈升唱完了整场。最后一首歌这样唱:“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很遗憾,这个都市传说是杜撰的。但它的风行,本身也足以说明,关于爱情的强韧,关于时间的魔力,我们常常过于乐观。因此结局也令人扼腕。
匆匆那年后,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像两个擦肩而过后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好心塞。
几年之后,尽管他们有彼此的微信,但是现在或许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尽管存着彼此的电话,但从来不会打,因为不能确定是否还能打得通。
我们无仇无怨甚至连别扭都没闹过,只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打败我们的不是背叛,而是自此天涯两隔,你的余生恕我未能继续参与。
2.
在家乡小县城上高二的那段时间,跟一个高三女同学三观合、节奏对, 纯洁的革命友谊羡煞旁人。但凡我扔给她一个眼神,不用我废话, 分分钟就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有段时间她经常因为起晚了吃不上早饭,我每天都买两份早餐,自习课后,往她桌上扔一份。
好事儿的同学就说,一对狗男女。我们就一起嗤之以鼻,说, “滚蛋”。
我妈说,毕竟是异性,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否则招人闲话。我说, 别这么封建,就是好朋友,管别人怎么说。
后来我去了重庆,大半年不回家,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屈指可数,跟她的交集越来越少,不知不觉就好像不怎么来往了, 回家后,偶尔碰上,笑着打个招呼都觉得尴尬。
我妈偶尔清闲下来,问起我,好久没见某某某了,你们不一起玩了?
恍然发现,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起,早就已经从“我有个特好的朋友”,沦落到了“我以前有个同学”。
电影《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有时候想起来这些走着走着就失散的朋友,心里难免感伤,那些记忆明明还历历在目,现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各自天涯不再联系。 有朝一日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说话的腔调跟你真像啊,那一刻想要打电话告诉你,却发现,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3.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羽毛太闪亮,当它们飞走的时候,你会觉得把它们关起来是种罪恶,但是它们的离开让你生活的地方空空荡荡,又希望是件好事情,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事情。要么一个不问一个不说,要么此去不负经年路。
电影《后会无期》里有一段,周沫说:“记得啊,要是以后 你们还混得不好,可以来找我。”胡生说:“混得好就不能来找?” 周沫说:“混得好,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听着或许有些心酸,其实现实更心酸,不管混得好不好,好多人都注定跟我们再也不见。
你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好朋友,你的过去我有幸参与,可你的将来我可能奉陪不了了。
有些朋友,不知不觉就疏远了,谁也不知道,曾经形影不离的他们,现在为何形同陌路。
其实,我们都没有办法为任何感情做一个终身定调,你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就不许变啊?
也或许,人在风中,聚散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