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书架深处的一本旧书,里面掉出一封信,信纸边角已有些泛黄,打开,是用蓝色墨水手写,一笔一划,很是认真工整。仔细看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依稀可辨。
这是封情书,内容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的青涩告白,记述了初次见面的心情和当下想要在一起的心境,文笔有些幼稚,但很用心。看看署名,我想起了他。高中的课堂上,他坐在我斜后方两三排的样子,一个模样清秀但喜欢运动的男孩子,每每课间回下头总能迎上他的目光,炽热的让人脸红。(再细想我上课爱打瞌睡的坏毛病,瞬间好无地自容。)
作为一名胆小怯懦的“乖孩子”,高考的压力让我们无暇顾及其他,我忘了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上的,但我记得我没有回应,此后对所有的正面接触机会也都通通刻意回避了。后来调了一次班,我们到了不同的班级,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高考填志愿那天,彼此远远见过一面,不过我们分别去了两座相隔甚远的城市,就渐渐再没了联系。如今,经历了世事,再回看这些,颇有些感慨。时间让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但那年轻帅气的少年却回不来了,那单纯喜欢一个人的旧时光也已经回不去了。
这应该是我冒死保存下来的唯一一封情书,其他慑于爸妈的威严都销毁了。
记得第一次收到情书好像是在中学会考时,严格说,那也不是情书。会考是很多学校混合编排的,我前面坐了一个外校的男生,快开考时才进考场,考试中,他不时趁监考老师不备回头看我的卷子,后来我答完索性就把卷子展开斜放在一边便于他看清。考试结束后,他犹豫了半天塞给我一张草稿纸就走了,那上面有我的名字,原来他回头是要看我的名字。后面还写了一首诗,真的是一首自创的诗……大意是夸赞的话,最后说想要认识我,并附上了自己的姓名、学校名字、班级、地址,特别详细,让我务必写信给他。
我把这张纸惴惴不安的揣在兜里好几天,没考虑好要不要回,后来我妈让我脱下外套洗衣服,把衣服递给她时才想起信来,急忙从兜里掏出来,一紧张当场撕碎扔垃圾桶了,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事似的……然后,就没了然后。
等到进入了大学,大家基本都有了手机,就几乎没人写信了。我们都已成年,恋爱也不似少年那般羞涩腼腆,现在可以直接当面表白或是打电话。当然,也有很多人会选择用短信,省去了书写呈递的麻烦。收到过这样一封电子情书,他是班里有名的才子,洋洋洒洒写了好几条长短信,那时短信有字数限制,四五条短信连起来有一封信的长度了。内容是情书应有的句子,写的很煽情,最后还用很多歌名串起了很长一句表白,那时好像蛮流行的,让我差点当成优美词句段落摘抄到读书笔记上了。不过,当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这一段也就无疾而终了,时光流逝,当年的手机也早就不知遗忘到哪个角落了。那段插曲让我们尴尬了一段时间,不过大二后,我们又恢复了友谊,直到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
回忆一下,收到情书的人大都成了过客或是朋友,而真正在一起的人却从来没有写过情书,想来是为一件憾事,或许真的是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哪里用得到情书,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已芳心暗许了。
关于情书这件小事,成了青春存在过的证据,那下笔时的反复斟酌,那送出后的焦虑急迫,那收到时的欣喜羞涩,已不是现在历经岁月洗礼的我们所能体会的了。
你在青春里为谁写过情书?又在青春里收到过谁的情书?不妨也来分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