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无酒不欢,好独饮,也喜群醉。倘若找我,说有酒就好,必到。提壶、举杯、一饮而尽,畅快时吼上一嗓子,快哉。
酒,不好喝,虽外有清香,入口却辛辣无比,过喉、入肚,都无舒爽的地方,但酒入心,妙处就尽显了。品得辛辣自然苦涩就不在话下,人都喜欢苦尽甘来吧,是以酒让人不能自拔。好酒,喜欢得其情趣和怡然自得,并未达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如男人好色,色而不淫,只为赏一个“美”字,赏心悦目之后,这美属于谁,就随她去吧。醉酒之后,什么样的酒使然已经无关紧要了。
好色和好酒一样。
美人之所以动人,在于发乎于情的原始冲动。人有不同,自然美人的标准也不一样。酱香的醇、混香的魅、清香的纯,每一种都有大批的拥趸;即使是啤酒也有青岛雪花之分,德国、瑞士的也有不同,红酒或黄酒的口味之别更不胜枚举。人的情感是丰富的,但是精力是有限的,爱美人终究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而我却好各式样的酒。有兴致时,用“闷倒驴”和清酒对饮,一线喉开道,而后清酒漫灌,妙不可言,好美人自然也兼容并包。人和酒一样,需要品和发现,你怎知那满目黢黑的乡妇没有一双嫩白温润的纤手。人之妙,自然之妙就在不经意间惊现的不可思议。
干了这杯,你我共赏雪月风花。我们对饮,如若你是美人,我醉你肯定比醉酒快,你可以笑我,打我,甚至亲我,我醉的时候从来不吝惜自己,总是会任你摆布;如果你虬髯阔背,我们大碗酒大块肉依然会让我痛快;你不喝,愿意跟我说话,也能醉上三天三夜,有可诉之人更值得庆贺。
独饮的妙,在于无拘无束的洒脱。试想,你临窗举杯,大笑或者微微一乐,任春或秋风调皮,自赏风流,该是何等畅快。如若美人在侧,用幽幽的眼神看你,该得何种满足?“满足感”在自斟自饮时可得。人有苦乐,杯有乾坤,该当拼得世界,也需尽享风流。美人在侧,美酒在杯,畅快淋漓不过如此。
酒的美在于让人醉,女人的美在于让人泪。贪酒,自然也好女人。
时间久了,对酒和女人都有了感情。人对酒有感情,但是酒对人并不确定,如哪日它心情不好,一杯就可以把人摁倒,这时就需要群醉,人多力量总是大的。所有人都煽风点火的时候,所有人都找酒的时候,所有人都吹牛的时候,所有人都抱在一起称兄道弟的时候,酒也是兴奋的,在大家的肚子里摇旗呐喊,左冲右撞——我,就是世界的王。群醉的美在于忘乎所以,恣意妄为。毕竟,可以放荡的机会不多。
酒后的人最清醒,最想女人,最念女人的好,不管她美或不美,是自己的就好。
酒永远都不能成为你的,而女人可以。我爱女人,酒也爱。爱女人是因为心,爱酒是因为魂。
酒喝的多了,还是控制不住和它的距离,闻香,尝味,微醺,沉醉的状态总是会偏离该有的轨道,群醉亦或独饮,最想的是能顺其自然,而后总是自然而然地背道而驰。用对待美人的方式对它,它却岿然不动冷若冰霜,酒之心,大海针,也只能随它去了。
爱女人也未能如人所愿,她该有的诗韵和风流是另一种酒,爱她也是一种修炼。
旅途中多有山川大河,身边触手可及的是酒,目光所及的是女人。依然不知壶中之物是琼瑶佳酿还是野水拙酒,而所好女人依然先表后里,曼妙窈窕。
醉之妙,在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可以赖掉,就像现在这样:我已经烂醉如泥,什么也记不起。
好酒,好女人,仅此而已,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