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回忆起来觉得似乎遥远,却又近在咫尺。有时候回忆会让你窒息,让你一直回忆不肯醒来。有时候回忆美得让人落泪,痛得无法呼吸。时候回忆让你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永远睡去,不肯醒来。
(一)
念小学时,因为妈妈喜欢我留头发的样子,很小就开始就长头发。那时候村里刚装电不久,那时候都不知道吹风机是什么。印象中我经常在晚上洗头,洗完头拿毛巾擦一下就在房间做作业。而妈妈还在忙家务。没一会我就会睡着。每次在睡觉时候迷迷糊糊就会感觉我的头被妈妈用手垫着,妈妈另一只手拿毛巾擦着我头发,感觉擦了好久好久直到我入睡。第二天妈妈肯定训示我以后洗头不能晚上洗,湿头发睡觉会生病。
就这样,我躺着妈妈手臂,被妈妈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头发中长大了。
(二)
小时候我是特别调皮霸王姐,格外喜欢粘着妈妈。不论妈妈去哪里,我都想跟着去。有一次妈妈要去外婆家,我也说要去,爸爸也同意我去,但是妈妈就是不同意。我哭着跟着妈妈跑出大门,拉着妈妈腿哭闹着。那时可能妈妈心情不好被我烦到了,顺手在路边捡起鞭子抽打了我几下。我哭得更猛了,妈妈估计用力过度,当她查看我的腿时候青一块紫一块,她就抱我回家了,爸爸看到这样子立马去树林里摘了草药回来捻碎。爸爸和妈妈一起边替我擦药,爸爸骂妈妈,我得意极了,心里想着谁让你打我。当我抬头看着边替我擦药,红着眼眶的妈妈时,我都还在得意,现在才知道妈妈的心疼。
就这样,我在妈妈的慈爱和严格中不断懂得她的爱和她的苦。
(三)
记不清是哪年秋天,有天夜里我闹脾气,我哭着躺着院子里的秋千睡觉。农村里的蚊子又多又大,无论妈妈怎么劝说蚊子多让我进房间睡,我都固执都不肯进房间睡觉。妈妈很无奈,在我周围点起蚊香,黑暗中我看到妈妈一直守着我和蚊香。后来我在抽泣中睡着了,却被一团火惊醒了。原来妈妈在我不远四周点起了稻谷梗,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到蚊香没有了。我明白了妈妈在用稻谷梗烟火赶蚊子,看着妈妈蹲着捣鼓着一遍又一遍稻谷梗,我眼角隐约出现了泪花。悔恨自己的不懂事,心疼妈妈的熬夜陪伴。
就这样我在妈妈用爱心熬制的时光里慢慢长大。
(四)
那年开始步入初一了,开始离开妈妈的怀抱,开始接受阳光的洗礼。记得初一第一个星期要军训,我即使是个农村来的,但是从小感觉被妈妈当宝贝,几乎没干什么农活,所以一晒太阳就头晕。在出门时,妈妈就向我唠叨要带什么,要注意什么,城市里什么人都有,不要晚上出门。军训七天后,我回家了,可能那时候第一次离开家挺想家的。妈妈看到我的那一刻,接过我的书包不断说:“姐姐被晒了,被晒黑了,要吃得苦,才能学习好。”跟婶婶闲聊也是笑嘻嘻,才军训几天,我姐姐那脸,那手臂黑乎乎的。”印象中的妈妈跟别人跟每个人都生平气和,除了偶尔跟老爸吵架。邻居告诉我,你去学校这几天,你妈妈老说:几天不见你,很想你,虽然你霸王骂人,但是你不在家还是不习惯.”
我的好妈妈,长大了才真正懂得你的不易,你的梦想和你的愿望,你的志向。
(五)
后来我上高中了,妈妈的调皮女孩长大了,久久回家一次。有一次回家碰到退潮,我跟妈妈还有邻居的婶婶们去海里捡螺。婶婶跟我讲收购螺的那母女,那女孩也叫她妈妈为“moumou”,我从小也是这样称呼我妈妈,全村可能就我这样称呼,本来以前弟弟妹妹也是这样称呼,然后被村里说这样觉得你们好宝贝,他们估计不好意思都改口跟村里孩子叫“母”,而我却叫习惯改不了了。婶婶说:兰姐,你妈妈每次来海边一听到有人:“moumou”两个字就会自然而然转头,说以为你回来。”听着婶婶的轻描淡写说着,望着妈妈不好意思的神情,她笑笑拨弄着海参粘在装螺的篓子,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我辛苦半辈子的妈妈,不知何时脸上开始有了一条条的额纹,眼尾也开始皱了,头发也白了好多。
(六)
有一次打台风的天气,家里的橡胶都被吹倒了。那时候爸爸不在家,妈妈请了堂哥,邻居帮忙去把橡胶直立起来。妈妈说让我在家炒菜等他们回来吃。厨艺真的不是我的长项,当叔叔哥哥们回来,洗手开锅看到好好的空心菜被煮黄了,鱼炒烂了,肉炒菜水太多了。个个都皱起了眉头哎呀好好的一桌菜被你煮成这样,真的服了你。妈妈不会骂我只笑着对他们说:“我姐姐不会干农活不会煮菜,因为她天生就是注定读书的料。”
我的好妈妈从小总能发现我们的闪光点而不是缺点。谢谢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