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

        中博那家快餐店居然还在,连老板娘都没换,只是价格从十二块涨到了十六块。我去的时候老板娘坐在柜台前跷着二郎腿,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支橙味细嘴烟,指甲涂了黑色,不好看。

        她很讲究姿势地吸了一囗,从鼻孔冒出两道淡淡的青烟。我很高兴,她喊我是帅哥。

        饭还是那饭,菜还是那菜,萝卜炖猪脚照样是在萝卜中点缀着两小坨猪脚,吃起来还是那么不咸不淡。这饭我都吃了十年了,老板娘还那么漂亮。

        有时候来吃饭并不全是为了吃饭,还想看老板娘。我看老板娘的眼神是色的,老板娘看我的眼神是财的。因此,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

        饭后在中博门口擦了鞋,那大胸妇女叫得热情,在她低头擦鞋的时候可视其沟。

        我的鞋几个月没这么光彩过了。

        我问几块?她说四块,我说太贵了以前只要三块,她说那就收你奢块(三块。方言)。完了我坚持要给她四块,她坚决只收我三块,我很感动。想要流泪那种感动。

        正好留了两块零钱坐公交。

        公交车很挤。一位脸铺得厚重的女人挤到了我的座位前,手中拎着的一大袋台湾拨丝蛋糕几乎就放在了我的腿上。她一直在盯着我看,我一抬头,她还在盯着我看,就象看一个熟人般盯着我看。我赶紧低下头,死死盯着那袋蛋糕,脸上还隐隐泛了红。人家跟她又不熟。

        下车时,天己经杀黑,天一黑我就想睡觉,我累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表情闪烁不定,像一位秋风中茫然四顾的少年,我的背影萎缩在路灯下,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不知什么时候,4路车已改了线,没有再进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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