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

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静姝渐渐发现小海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肤浅。

他虽然爱说爱闹,但从不真正打扰她看书;他虽然满嘴跑火车,却会在下雨天默默把伞让给她;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提起烹饪时眼里会有真挚的光芒。

一个周末的下午,静姝照例来书店看书,却发现阿惠不在,只有小海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武侠小说。

"阿惠呢?"静姝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去医院看她妈了,"小海抬头,脸上露出罕见的正经神色,"让我帮忙看店。你……要进来吗?"

静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她的专属角落。

书店里安静得出奇,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小海偶尔翻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小海突然开口:"你在看什么书?"

静姝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小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她合上书本,让他看到封面:"《傲慢与偏见》。"

"外国书啊,"小海挠挠头,"讲什么的?"

静姝本想敷衍了事,但看到他难得认真的表情,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故事情节。

"所以……那个达西一开始很傲慢,伊丽莎白对他有偏见,但最后发现彼此都误会了?"小海总结道。

静姝惊讶于他的理解力,点了点头。

"嘿,这不就跟咱俩似的,"小海突然笑起来,"你觉得我是个没文化的街溜子,我觉得你是个装清高的书呆子。"

静姝涨红了脸:"我没有……"

"开个玩笑,"小海摆摆手,"其实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的。我初中毕业就混社会,打架斗殴什么都干过,跟你们大学生不是一个世界的。"

静姝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但我现在在努力改变,"小海的声音低了下来,"饮食店的工作我很珍惜。工作……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海的侧脸上,静姝第一次注意到他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这一刻的他,与平时那个张扬跋扈的小海判若两人。

"你做的菜很好吃。"静姝轻声说。

小海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那你下次来,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松鼠桂鱼!"

就这样,他们之间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静姝开始期待周末的书店之行,不仅因为那些书籍,还因为可能遇到的小海和他的新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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