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读书人,社会人?
读书人通常给人留下的印象是读死书,认死理,墨水多却转化不了生产力,至于能成多少事那得看天意,其实一件事也成不了,反而还时常被人瞧不起。读书人一般都好面子,遇事喜欢据理力争,非要挣个高低对错不可,时间长了也就是给人一副又干又倔的感觉,这还是说的好听的,说的难听些用茅厕里面的石头形容都不为过。
读书人虽有种种不堪,可还是读书人,至少在大事大非面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更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读书人有傲骨,在战争年代有气节,在民族取义时能进取,在威逼利诱前能反智,在混沌乱世时明哲保身。与社会人相比自然缺少了那种深谙各种潜规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老于世故,圆滑油腻的特点。
读书人老实木讷,社会人圆滑世故,读书人勤奋谨慎,社会人长于搞关系走捷径。读书人基本没有什么社交圈,社会人到处都是朋友。读书人内心鄙视社会人,认为是最没有道德感的垃圾人,社会人从不正眼看读书人,认为他们是老实无用的书呆子。读书人和社会人似乎是同一块地面上的两条平行线,彼此相安无事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交集。
可世事难料,社会对各社会阶层重新进行了划分,更多的不可能在这个跨界竞争的时代成为一种可能,原本没有交集的社会团体也因为利益趋势而发生了微妙的关系转变,没有人能够在这个信息变多,机会变多,竞争加剧,要求更强的社会做到一方独大。而合作也就成了两个社会团体之间不得不重新面对的问题,似乎也成了唯一能够解决社会团级焦虑症的灵丹妙药,合作的目的是共赢,共赢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结果。合作产生相互渗透,相互制约,也相互利益对方,昨天的对手或许就是明天的合作伙伴,而今天的合作伙伴明天就是竞争对手,没有长久的伙伴,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使伙伴和竞争者日益模糊起来,这是现代社会的发展趋势,这个趋势也淡化了社会阶层成员之间的界限。
有了想法,自然就该落实到行动上,为了实现共赢,彼此摒弃原来的偏见也就成为一种必然。读书人走出书房,接受社会人的处事哲学,社会人需要读书人的智慧,需要读书人对事物未来发展的分析。也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偏见被欣赏代替,局限被眼界代替,层次被格局改变。
合作的过程永远是前途是美妙的,道路是曲折的。读书人虽然走出书房进入社会,但多年的书斋气息还是让他感到一丝不适,只是囿于利益的蛋糕而放下身段,内心的孤傲和坚守经常左右着他的选择。同样的道理,社会人有了读书人的帮助,迫切需要把读书人的智慧变成真金白银,也放下身份,对读书人礼遇相待,可内心的桀骜和逢场作戏的天分也无时不刻的煎熬着他们的内心。
合作时间久了,读书人的傲骨,社会人的油腻也会发生碰撞,只是彼此之间还要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可内心的不喜欢感已经日趋见隆。读书人开始学习各种社交游戏规则,有目的的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平夙不喝酒的开始举杯豪饮,勤俭节约的习惯也被大手大脚的消费观所代替,这样做的不是要使自己成为社会人,而是一旦形势需要自己完全可以同时扮演读书人和社会人的双重角色。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年后渐入佳境,读书人也悟出人生的真谛,渐渐的,“学而优则仕”被“学而优则商”代替,商学院出来顺利的进入商界,开始在商战的舞台上纵横捭阖,“儒商”开始盛行于社会,他们完全了读书人到社会人的转变,可骨子里还有读书人的清高和谦和。社会人要演变成读书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尽管把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装修的典雅朴素,整面墙的书柜,各种名著,管理类,财经类书籍堆砌其上,甚至办公室名字都以“某书斋”来命名,可装潢门面的外表里依然掩盖不住胸无点墨的窘迫,由此,社会人也被冠以一个响亮的称号“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