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研读14:本纪·显宗孝明帝纪(二)


  本纪·显宗孝明帝纪(二)


刘庄拒绝奉承


60年春正月癸巳日,刘庄下诏书说:“朕继奉郊祀,登临灵台,会见史官,纠正仪度。春天是一年的开始,如果开始得正,那么夏、秋、冬三时就会有收成。近年来,水旱灾害不时发生,边境地区的人们缺衣少食,为政过失在上面,但下面的百姓却要承受惩罚,有关部门要勤勉尽职,顺应时令节气,劝勉督查农桑,消灭虫害,除掉蝥贼;判决要从轻处罚,谨慎用刑,不能偏听偏信,要夙夜不懈怠努力工作,以符合朕的心意。”

二月甲寅日,太尉赵喜和司徒李䜣被免职,丙辰日,刘庄任命左冯翊郭丹为司徒。己未日,任命南阳太守虞延为太尉。甲子日,刘庄册立贵人马氏为皇后,皇子刘炟(音dá,达)为皇太子。赏赐天下男子每人两级爵位;三老、孝悌、力田者每人三级;流浪没有户籍想返回入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体弱多病者,贫困不能维持生计的每人五斛粟。

夏四月辛酉日,刘庄封皇子刘建为千乘王,刘羡为广平王。

六月丁卯日,有颗彗星出现在天船星以北。秋八月戊辰日,刘庄改大乐为大予乐。壬申晦日,发生日食。刘庄下诏书说:“朕奉承祖业,没有施行善政,导致日月相互侵蚀,彗星在天上出现,水旱不按节气运行,庄稼没有收成,百姓家中没有隔夜存粮,下面的百姓忧愁怨恨。朕虽然夙夜勤于思考,但却因智力所限,没能把事情办好。当年楚庄王时期天地无灾,但仍然心存恐惧,向上天乞求指出过失;鲁哀公国中祸事巨大,但上天并未降临谴责。现在的异动变化,仍然可以挽救。有关部门务必勤于政事,以匡正朕的过失。古代有卿士献诗,百工箴谏,特诏令都要提出批评意见,不要有所隐讳。”

冬十月,刘庄冬祭光武庙,首次演奏《文始》《五行》《武德》等歌舞。

甲子日,刘庄的车驾跟随皇太后到达章陵,观看原来的房舍。十二月戊辰日,刘庄从章陵返回洛阳。

这年,朝廷修建起北宫和各官府。京师洛阳和各郡国发生七次大洪水。

61年春二月辛亥日,刘庄下诏书说:“朕亲自耕种藉田,以祈祷农业生产。京师洛阳冬天没有降下大雪,春天寒冷结冰未化,烦劳各部门官员积极祈祷,幸而连续降下及时雨,越冬的小麦得到润泽。特赏赐公卿一半的俸禄。有关部门要努力勤勉工作,遵守时令行政,务必公平刑罚。”

秋九月戊寅日,千乘王刘建去世。冬十月乙卯日,司徒郭丹、司空冯鲂被免职。丙辰日,刘庄提升河南尹范为司徒,太仆伏恭为司空。十二月,陵乡侯梁松被逮捕入狱处死。

62年春二月庚戌日,骠骑将军、东平王刘苍被免职后返回封国;琅邪王刘京也前往封国。

冬十月,刘庄到达邺县。和赵王刘栩相见。常山三老对刘庄说:“陛下您就出生在元氏县,希望蒙恩免除赋税。”刘庄下诏书说:“丰、沛、济阳这三个县,都是汉朝受天命所在地,所以才以恩报德,这非常合适。现自永平年以来,百姓怨恨仇结,官吏百姓都积极要求免除赋税,只会让人惭愧耻笑。但如果不答应,也难以面对元氏县父老的拳拳之心,特诏令免除元氏县六年的田租更赋,另外犒劳赏赐县中的掾史,以及门吏走卒。”刘庄从邺县返回洛阳。

十一月,北匈奴侵犯五原;十二月侵犯云中,南单于出兵将其击退。这年,朝廷征调原来边境回到内地郡县的人返回,每人赏赐行装钱两万。

63年春正月,沛王刘辅、楚王刘英、东平王刘苍、淮阳王刘延、琅邪王刘京、东海王刘政、赵王刘盱、北海王刘兴、齐王刘石都到洛阳朝拜。

二月,王洛山出宝鼎,庐江太守奉献到朝廷。夏四月甲子日,刘庄下诏书说:“当年帝禹收九牧的金属,铸造成鼎以象征万物,使人们了解神灵与奸邪,不会再遭遇恶气。遭逢有德之君就会出现,所以一直传到商、周;周德衰落后,神鼎于是消亡了。祥瑞的降临,都是回应有德之君。现在政治教化很多还不清明,怎么会导致神鼎再现呢?《易经》中说鼎象征三公,难道是公卿奉守职责非常得体吗?太常要在夏至日这天,把神鼎陈列到宗庙中,以备器用。赏赐三公帛五十匹,九卿、两千石减半。先帝有过诏书,禁止人们上书称颂君主圣明,现在奏章中有太多的浮夸言辞。从现在开始,如果有过多称颂赞誉的奏章,尚书要一律扣押不再上报,以表示我们不受谄媚之人的讥笑。”

冬十月,刘庄到达鲁国,祭祀东海恭王的园陵,随后会见沛王刘辅、楚王刘英、济南王刘康、东平王刘苍、淮阳王刘延、琅邪王刘京、东海王刘政。

十二月,刘庄返回时经过阳城,派遣使者祭祀中岳嵩山。壬午日,刘庄的车驾返回洛阳,东平王刘苍、琅邪王刘京跟随车驾到洛阳朝拜皇太后。

64年春正月癸卯日,皇太后阴氏去世。二月庚申日,安葬阴氏,谥号为光烈皇后。秋八月戊辰日,北海王刘兴去世。这年,北匈奴派遣使者乞求和亲。

65年春正月己卯日,司徒范迁去世。三月辛卯日,刘庄任命太尉虞延为司徒,卫尉赵喜代行太尉事务。刘庄派遣越骑司马郑众回访北匈奴。开始设置度辽将军,屯驻五原曼柏。

这年秋天,郡国遭遇十四次雨水。冬十月,北宫建成。

丙子日,刘庄到达辟雍,奉养三老、五更酒食。礼仪结束后,刘庄诏令三公招募郡国和都城中的在押死刑犯,减罪一等,不能鞭笞,前往度辽将军营中报到,屯驻朔方、五原等边境郡县;妻子子女跟随的算作边境户籍;同父母的兄弟想要代替的,一律批准。特诏令那些大逆无道非斩首不可的,一律招募处以腐刑,其他亡命的让其花钱赎罪各有差别。凡是迁徙去的,朝廷赏赐弓弩衣粮。

壬寅晦日,发生日全食。刘庄下诏书说:“朕因为大德浅薄,奉承大业,对下造成百姓怨恨,对上惊动了日月星辰三光。日食这样的变异,其灾祸尤其严重,所以《春秋》的图谶中认为这是极大的谴责。我长久思考过失,其实全在我一人身上。群臣百姓要勤勉做好本职工作,有话直说,不要有所隐讳讳。”

于是在位者都呈上密封的奏报,议论朝廷得失。刘庄亲自观览表章,深深自责,于是把上书中所提的意见展示给百官,他借机下诏书说:“群臣所说的,都是朕的过失。百姓有冤屈不能处理,官吏狡黠不能禁止;轻易动用人力修缮宫宇,出入没有节制,喜怒无常。以前君主荒废政事,贤人用《关睢》进行讽刺;心神不定就像飞蓬随风,微子感叹。朕观览以前的警戒,感觉毛骨悚然,战栗不止。唯恐大德浅薄,时间长久会更加懈怠。”

北匈奴侵犯西河各郡。


刘庄抑制外戚


黄其军

      作于2022年7月26日(古历壬寅年六月廿八)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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