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梦魇·我不想再喜欢你
——你可以把她娶回家,但是必须要等我十八岁后!
——颜颜,爸爸为你找一个后妈难道不好么?她可以照顾你…
——当然好,但是她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不许你娶她!
——颜颜!你不能那么自私,也要为爸爸想想!
——我就问一句,你要她还是要我?蔺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
又做了同样的梦,梦里的剧情没有丝毫改变,一直循环,循环,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安的感觉蔓延心头,她知道后面的结局,不想再看一遍让她心凉的画面。从梦魇中惊醒,拉开床头的灯,抱着被子蜷缩倚靠床头,才发现身上全是冷汗。
想不起已经多久没回去探望爸爸了。自从爸爸在她十六岁那年娶了那个女人,他们父女的关系好像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尤其在她十八岁之后去欧洲旅行,联系便越来越少,再加上十九岁时在英国开了一家酒吧,满世界跑一年半载也不回一次国,几乎断了关系。
可是也没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催她回国,或者被父亲派遣的保镖抓捕云云。她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想看到那个做作的女人,没一次回去是让她有好心情出门的。索性,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吧。
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拿过手机一看,身体一怔,手指迟迟摁不下去。屏幕上跳跃的数字是她牢记在心的一串号码,即使她删除了他的电话号码、他的消息、所有联系的可能,她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内心无比纠结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咬牙,划下拒听键,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然后塞在枕头底下,拉灯睡觉。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正当她以为没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心里把脏话骂了一遍,现在才六点多好不好,她也没有叫客房服务啊!缩进被子里不予理会,门外的敲门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敲越欢。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大清早扰民这很没素质!
气呼呼跑去开门,不管是谁敲门,理论了再说:“我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当她看清门外是谁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打住了。原本生气的脸变得冷漠,“你来做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借鉴刺猬保护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回家,八点的航班。”他还是这样,公事公办,简洁明了,只管吩咐,别人服从。即便不带感情,她还是该死的喜欢他,根据他的吩咐照做。既然他拒绝她的热情,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不是找虐吗?如今她不想照做了。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回家的计划。”对上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没有丝毫感情,“我还要补觉,请洛大经理不要再打扰我,谢谢合作。”话毕,准备关门谢客,洛皓辰却抵住门,他说,“你最好乖乖听话,别违逆我。”
到底还要她怎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蔺颜执意要关门,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闪身而入,旋身将她抵在墙上,牢牢控制她的手,抬脚关上门。她的跆拳道也不是白练的,抓住空隙,抬脚就要狠踹,却被洛皓辰察觉了,用脚阻止了。
“穿着睡衣使跆拳道,你也不怕走光。”如此轻薄的一句话让她恼羞成怒,也不管穿的是睡衣了,发起力来挣脱了他的控制,一把推开他,抬脚就给他一个旋身踢,踢中他的小腹,让他不得不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学跆拳道就是为了防贼防色狼,没想到用在了他身上。
拍了拍被踢中的地方,脸色很不好看,“就算你想逃避我,就算你再不喜欢那个女人,就算你对那个家没有感情,你始终是蔺家人,始终是你父亲的女儿。”抬眸,定定望着她,冷冷的。
“既然你知道我不回去的原因,为什么还要我回去?”放下防备的动作,走过他去客厅倒水,“是我爸让你来的?”倚在桌上,慵懒的喝了一点水,说道,“除了我爸,也没有谁会这样千方百计要我回去了。麻烦你转告他,等我做完我的计划自然会回去的。好了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洛皓辰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挑挑眉,“如果我说不是你爸差遣我来的呢?”嘴角处扬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可惜她没有看清楚。
不是,怎么可能?蔺家也没有谁会如此好心,除了…
蔺颜又喝了一些水,压制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原以为你走过那么多地方,会改变你遇到困难就逃避的性格,现在看来好像什么作用。”他低头看一眼手表,面无表情继续说着,“你再讨厌那个人也别想眼不见为净,不见面,逃避,远离这些只会助长她嚣张的气焰,你应该从容应对,胜者为王。”
把玩手里握着的水杯,透过水杯看他淡然说教的模样,不觉笑了。呵,这不恰是他做事的风格么?如临王者,一切都运筹帷幄,不容许半点不合他意。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却一次次利用她这个点去束缚她威胁她,已便达到他的目的。事实证明,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真痛苦。
“离八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七点半我来接你。如果七点半没有看到你…你知道我会怎么做。”说完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门关上那一刻,蔺颜才卸下伪装的面具,跌倒在地,久久未起。
洛皓辰,既然你不喜欢我,你又何必来招惹我?忽冷忽热,我宁愿你直截了当地拒绝。
而出了门的洛皓辰,站在门前迟迟不离开,眼底复杂,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前我离阳光只有一米的距离,最后我却选择了黑夜。身陷囹圄,非死即伤。——洛皓辰 独白
墨听琛是被房客服务叫醒的,开始他还很是疑惑,后来服务员交给他一张纸,看过纸上的内容他也就明白了。她离开了,没有跟他告别,付清了房费,如果不是留下一张字条,他以为只是一场梦而已。
紧握住那张字条,内心里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他又是怎么了,感觉自己好像有一丢丢…舍不得?
她说,后会有期。
随她去吧,有缘自会相见,期待与她的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