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花园里有几株芍药,傍边依傍着几株牡丹花。每年的这个时候,芍药总是先于牡丹吐出新蕊,硕大的花骨朵饱满的傲立园中,大有一种遗世独立,舍我其谁的感觉。尽占满园春色。
我来此地也有五个年头了,只见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于今夏,看见这园中芍药已是开第四茬了。前几天就看见了好些花骨朵,含苞待放,亭亭玉立于园中,甚是惹人,惹插花人无端剪走了几支。这些天我每每留意,时时观察,工作之余,或者忙里偷闲站在花边抽支烟,看着花朵,计算着开花的日子。今晨,我刚进院子,就看见有几支一夜间盛开的花朵,给院子平添了几缕诗意。
我突然想到大学后山上的牡丹园,这时候也应该是全盛时期。每年这个时候,哪里总是很热闹,各色各样的人群,从早到晚,南来的北往的,络绎不绝。大学四年,每到花开前后,也就是四月中旬的样子,后山就是多数人的最爱,比之在校园里闲逛,倒不如在后山纳凉。
师院的后山,是这里人们的后花园,我上学那会子,这南山就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了,绿化建设特别到位,比之周边的几座城市,夏天来这里纳凉还是很不错的选择。后山上绿树成荫,还有为数不少的农家乐,顺着山往东,就是这边很有名气的寺庙,庙里有春秋年代的古柏,还有杜甫在这里暂居的草堂。而离学校最近的这一头,有一条可供探险娱乐和野游的山沟,里面曲径通幽,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而山上最有特色的算是植物园了,植物园里最惹人的,就是这牡丹园。
牡丹花全盛开,花香四溢,浪蜂游蝶闻风而来,蜂拥而至,嘤嘤嗡嗡,好不热闹。撑着太阳伞的女游客,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护着墨镜,在护花使者的护持下悠然而过。背着双肩包的女学生,三五成群,学生装清爽阳光,一个个明镜照人,光彩艳丽,宛若花仙子一样,在花丛间穿梭嬉戏。还有好些情侣,一对对在花荫树下纳凉赏花。当然,早间,傍晚,还能看到在这园里晨读看书,练功的学生。在这样一个各种毕业季,总之,这个时节的这座城是沸腾的,这座城的这所学校是沸腾的,这所学校的后山是沸腾的,后山上的牡丹园是最沸腾的。
这片牡丹园,占地大概不到五十亩。但园在林中,林在山里,就有种层次错落的美感,有曲径通幽的惬意,置身其中,便觉清爽,更变说在里面赏花散步,读书学习,谈情说爱了。我想,这也是很多人流连忘返的主要原因。
大学四年,每当我心情不好,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有高兴的事情了,我总会骑着自行车登上这座山,或大喊几声,或默默的看着远方,总能从中得到许多乐趣。当然,有朋自远方来——亲朋密友,我也会带他来这里,领略一这里的钟灵毓秀。
今天看到这花,总有种莫名的冲动,一种物是人非的,恍若隔世的冲动,每想到各自还都幸福,就倍感欣慰。读到崔护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印红,我就有这种人之为人的冲动。这是一种感动,一种很有质感的油腻。一种难以言表的对世界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