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学到的新词语叫“述情”。虽然,我之前会对来访者说,你可以试试,表达自己的感受。
但实际上,在我自己这儿,我也不会。就如这几日,我能够感受到我内心的难受,但是我不知道向谁表达,表达什么,怎样表达。
我在简书上写自己的文章并发给周老师,我试图请他帮忙找到答案。周老师的回应是,你可以试试写出来,或者找要好的朋友说一说,或者找一个心理咨询师,或者在下次上课的时候当案主。
是的,我是大家眼里的心理咨询师,我应该有自我调适能力,但是那天我没有。我担心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会被人看见,会被人耻笑。
大约是初一,父亲认为集体宿舍住起来太辛苦,把我寄居在一个朋友家,他家的女儿跟我是同学,我跟她睡一屋。某天醒来,我发现我尿床了!是的,初中了,还在尿床,我特别难为情,害怕被看见,害怕被笑话。
事实上,也确实如我所愿,女主人的一句“这么大了,还尿床,羞,快去顶被子……”让我羞愧难当。当时我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我知道,我害怕这样的被耻笑。
其实,我想说的是,那天我睡得特别香,该是做了多么深多么美的梦吧!
我突然记起,更小一些的时候,在乡下,在农村,父母想要训练我们两姊妹的独立能力,让我们睡厨房后面的房间(如果我们想要去他们的房间,必须要走出厨房,摸着黑漆漆的夜才能到达),我害怕极了,经常晚上会做自己被掉进无底洞的梦,醒来后满眼恐慌,跑去找妈妈,而后在他们的“要独立要独立”的劝说下,再次回到那间小屋。
那天的尿床,那之前的尿床,那那之前的尿床,我应该没有做那样恐怖的梦,我确信我是梦见好多好多五彩的棒棒糖了,那是在当时的农村,没有的味道,甜到心里的幸福。
可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有这样美的梦,他们会说我“好吃”。这不,小时候,一闻见哪家的饼香,我都会说“呀,某某家又在烙饼了!”这时候,我幺叔,我爷爷,他们都叫我“会闻”。他们逗我说,狗才会闻。意思是,我是狗么,哼,我不喜欢。所以,下次遇到什么有趣的,我才不告诉他们呢!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滋长出因为担心被嘲笑,因为担心不被回应,所以不愿表达的自己吧!
就如今天早上,一个朋友说很久没有跟我聊天了,我也觉得,我表达了我的歉意。然而,我也发现,我不跟她聊天,不仅仅因为我不主动,还因为我好几次跟她的说话,没有收到回应。
好吧,我是一个期待回应的人。我认回,我认回。
其实,我是有过表达自己感受的。
母亲和妹妹经常说我“吃鸡蛋没有吃蛋黄”——藏不住话,因为他们再三叮嘱不能说的事儿,我们都认为是问题的事儿,我会充当“救世主”的角色,寻求解决方案。但往往,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案,于是,我就被他们责骂。
在我跟先生的每每分歧中,我总是希望问题在第一时间得到解决,先生则喜欢慢慢消化。如果我强烈要求,到最后他会说因为我没有想好就在表达,因为我没有表达尽自己的意思,而容易被误解。所以,我干脆就不说了。
不仅如此,我的朋友们,也会说我留半节话,因为我以为,我会的那些东东,他们都会,所以点到就应该通。
哈哈,让大家受累了!好在,大家都会追问。好在,我也在练习。
晨起的太阳,特别柔和。
或许,我应该在阳光下,欢快地跳一曲。
我还应该跟先生,约一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