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回来了。
从千里之外的云南,从十八天的时间之前。每一趟旅程启程的第一步,又何尝不是归途的第一步;而哪一次的回归,不在准备孕育着下一次新的远行?出发与回归,终是分不清的。
云回来了。
出发前,家中的称显示体重五十公斤;回家后,家中的称显示体重五十公斤。十八天的长途旅行,仿若一场梦,我去过那么远的地儿吗?云站在称上,好一阵恍惚。
出发前,云将满腹的心事打包,推于墙角;回家时,云讶异于墙角那郁郁青青的一片,像是吸水稻草人经过十八天的营养,破裹而出,于头上茂密成林。还能躲到哪儿去呢?云站在门口,将进未进。
云回来了。
出门时,家里乱糟糟,那时觉得反正近二十天不在家,整扫干净也白搭;回家时,家里糟糟乱,哎呀,刚旅行到家,还是先休息吧。
出门时,与男人闹僵,因为男人为饯行而烧的菜偏咸;回家后,还是给男人白眼,因为男人接他来迟,害她在烈日下久候一刻钟。男人没告诉她,堵车堵了一小时。
云回来了。
翻看朋友圈里自己发的那些个美丽的图片和欢欣的述说,多少希望那是真实的。
检视途中,自己的状态与心情,狭碍糟糕,一如日常,多少希望那不是真的。
云回来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云又回到了自己的坑。
其实,云何尝离开过自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