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开头用孙女潆珠的恋爱故事引出祖母紫薇的一生。

祖母紫薇是李鸿章的女儿，下嫁给了知县儿子匡霆谷，公公去世后，霆谷的恶习越发不受管束，家里的银钱很快被败光，紫薇被迫用嫁妆苦苦支撑。

紫薇重男轻女，对儿子仰彝十分宠溺，40岁的儿子仰彝仍旧伸手向紫薇拿钱。当着女儿的面，紫薇很没面子，故而记恨起了女儿。儿子的无能在她看来，都是儿媳全少奶奶持家无方。

大孙女潆珠7岁前很得宠，弟弟出生后，家里谁都不把她当个东西，从此她呆呆的长大。长大后自卑怯懦，在一家药房工作。祖母的嫁妆越来越薄，如今潆珠连买一件雨衣都要思前想后，走在街上透出一股没有解释的寒酸。

她遇见了毛耀球，一个长相极为普通，开着商店的年轻人。耀球是情场老手，一眼看穿了潆珠的窘迫，知道她渴望什么，于是开始追求她。大家族长大的潆珠感受到耀球并不适合，反复的看不到未来。她不善拒绝，又缺少家庭温暖，竟在对方的猛攻下渐渐贪恋起了男人的关心。爱是热，被爱是光，潆珠的脸上渐渐有了粉红的绒光。他们交往着，直到毛耀球强吻，她才彻底清醒，勇敢的舍弃这段感情。

全少奶奶心中女儿的好归宿幻灭了，仰彝富裕的女婿没了，姑奶奶说着八卦看着笑话，紫薇嫌弃潆珠给家里丢了脸面，把责任又归罪于匡家的孩子都是坏种。委屈的潆珠眼泪泼泼洒洒的往下掉，多年来她在家里可有可无，无论做什么都不对，被毛耀球欺负后主动舍弃这段感情，家人不认可她的勇敢决绝，却嫌弃她丢了面子，没有人肯定过她。自卑懦弱的她反常的对紫薇喊道：“你要我怎么样呢，要我怎么样呢？”

紫薇嫁给一个没有爱的丈夫，留恋未出嫁的过往，用戏剧和小说去填补心中的缺憾。但她却难以共情孙女的情感，体会儿媳的不易，把儿子的无能归罪于儿媳，却忘了自己对丈夫也是无何奈何。她被束缚了一生，如今把束缚继续加在儿媳和孙女身上，忘了始作俑者的丈夫，儿子，还有自己的妥协，溺爱。

人的思想是复杂的，同时也是有迹可循的，成长经历和社会因素让人们在其各自的轨道上行走着，打破需要知识和力量。潆珠反抗紫薇，打破了原来的自己。而紫薇仍旧沉浸在自己过往的家族史里，小说的世界里，全少奶奶还在无望的过着日子。

故事的结尾，紫薇看到孙女们笔直的坐在饭桌前，恍惚间有点不认识，下一代的改变已悄然发生.......

张爱玲的小说总能带给人深思，成长是一生永恒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