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9号,我毕业了,其实前天的前一天就拿到毕业证的我就算毕业了,但是由于我的各种阿Q和不舍,甚至鸵鸟的心理,我就认为今天毕业了。
坐在租的房子里,家徒四壁,身边只有一台电脑,一个平板,一个手机,三样贵重物品,没有被子,没有枕头,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妈个鸡就有一个床,一个布制衣柜,带着一股咸鱼的味道,让我想起来了我是一个秀奶,一个盾萝,不是渴望着小鱼干的喵姐,也不是喵哥。
今天不仅我走啦,宿舍的老幺也走啦,我们给她一个代号,小黑。(虽然黑但是真的很漂亮)但是她是上午走的,当时我在吃我人生中最后一顿高师傅麻辣烫,她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二姐,我走啦。”我回头一看,小姑娘背着个包,带着个帽子,拖着个行李箱,就在我背后看着我,带着一点笑容。我一口吞下嘴里的白菜,拿着纸擦擦嘴,张开的我的拥抱,因为我坐在凳子上,所以我只能拥抱她的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和肚子上,一瞬间我又哭了。“哎呀二姐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难受。我还要赶车呢。”天哪,老子也是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可是这种时候不哭怎么是那个情义为重的我呢,再说,我也不想哭,可我一靠近你我特么就想泪如泉涌。
送走了小黑,接下来,就是我自己了。把自己的那些不值钱但是舍不得扔的衣服都打包好,楼下顺丰的大哥都惊讶了,姑娘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箱子,其实我也不想,可是那些都是我的记忆啊,都是朕用自己家教的智慧一点一滴打下的物质啊,朕岂是那样薄情的人,毕业后就把他们扔掉?一点一点把东西装到箱子里,一点一点从这个宿舍剥离出去,408啊,你真的不再属于我了,尽管我忘记了衣架子第二天还要去拿,可是我,真的就成为你的过客,这辈子,也就擦肩而过了。艰难的把11箱行李抬到楼下,快递大哥开玩笑说几年的家产啊,我同样笑着回答,4年的呗。可是在这之前,就在我离开宿舍的时候,我抱着唯一剩下的室友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她笑着拍我的背,“二姐你吓到我啦!”不是说我爱室友爱的山崩地裂,天地变色,只是那一刻,那个有时候讨人厌,有时候让人温暖,有时候醍醐灌顶,有时候针锋相对的冤家,真的从四年的生命中剥离了。就像流星,她闪耀在你漆黑的夜空,你会感叹她的美好,你会感叹她的短暂,可是一瞬间,她消失在你的视野里,她只能带着你的愿望,在她的宇宙里继续航行。这个号称我的哭声吓到她室友,我们称她为圆子吧,因为她脸圆圆的很可爱。
我付完快递行李的钱,一手拖着皮箱,一手拿着装毛巾的袋子,行走在校园迎风流泪,路过的学弟学妹们一眼便明白这个已经从大学下架的学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各自的平行线,还在各自的空间延展不息。耳机里放着“出鞘”这首歌,“望落雁一隅,正是山明水秀,云淡风轻,青衫落拓孤鸿影,仗剑踏歌长行”,“听风传竹林,扰乱铮铮琴音,山雨欲来,敬你,道一句甚幸。”本来如此燃如此热血的一首歌曲,在此时被我听成了,我们所有人,大一遇见的时候,那幅热血昂扬,青涩懵懂的画面。所有的歌词,在我脑海里几乎全部能对应上我们经历过的画面,可惜,本来这首攻防时期几百人互殴时的背景乐,缺成了我的催泪弹。心里的难过——哗哗地流。
“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穆玄英。
对我呢,就是“恨不能以功成名就之身累死”了,坐在可怜的房间里看着房顶,反思我这半年作过的死,好想外面下点雨,否则,不好思考,结果,噼里啪啦,老天爷给了我一点小雨。伴着这个不规则节奏,我从父母想到工作,再从工作想到未来。所谓的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做什么,看着帮会的小伙伴们经历着大学期末考试的痛苦和即将放假的喜悦,羡慕啊,我呢,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只能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不会天天把伤疤掀开给你看”这种鸡汤喂自己。对我来说,后天上班,真的,人生掀开的新的一页,我又回到了起点。手机震了一下,我看到自家心肝情缘又在帮我清黑戈壁的任务了,心疼,不能一起做任务,一起打怪,一起做点什么,心里抱歉,难受,亏欠哪。上哪里找这样好的情缘?我真的是踩到了什么幸运星,才能遇见情缘缘吧。把心里堵着的话写出来,唉,好受一点了。明天是崭新的一天,后天更是,希望我坚持,而不是哪天心情不顺脑子没上线大头朝下冲10楼飞下去。坚持呗,挣好工资,交房租还助学贷款,下星期一迎接自家太后娘娘,争取早日上线跟上大部队,和那里的朋友相聚。虽然艰辛,努力走下去,没准哪天我又踩到幸运星了呢!
一句话关上这个文档吧,朕也是有理想的!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