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君将去,孤榻长掩泣
小生自知姑娘终究是要离去的,亦是如此提醒自己,仅愿晨钟时分,长夜醒来,对姑娘的喜欢能少一点,如此,方可在真正别去之时,痛楚少上几分。
前人言:“思念成疾,药石无医。”姑娘的一颦一簇,终是成了小生的梦里惊鸿,照影而来,翩然而去。姑娘本应是小生过目不忘的萤火,余生却只能记忆之中生硬临摹。至此,小生于现世与幻境间,渐次迷离,空留夜静时分,孤卧冷玉榻,泪湿绫罗被。落魄于笔下断肠词句间,累积万分相思。
朝夕除旧岁,新绿盖苍凉
姑娘可曾见过,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景。若是未曾窥见,大可来小生心里看看。寸寸寒冰,积年难化,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小生混沌一世,徒负虚名,似是通晓天文,熟记地理,却独独不知姑娘心中星尘。这一梦,恍惚千年光景,一觉转醒,便只剩下万分荒凉。山河已非,故人不再。
小生无法告诉姑娘,心中惊惧。世间之事,诡谲云涌,哪是小生所能左右。便是有通天本领,亦无法逃脱命理桎梏。姑娘记否,小生亦曾淡笑唾骂,无人知晓其中酸楚。小生曾以臆想杜撰相撑,到如今,亦是烟消云散。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红莲岁岁夜,沉吟各自知
归处不知,道是安然。离去便是离去,小生纵有万千欢喜,姑娘不悦,人间便不是人间。姑娘曾愿徒手摘星,小生欲赠姑娘浩瀚星河,姑娘不悦,星河便不是星河。
千山踏遍,此去经年,山亦是山,雾亦是雾,小生却凭白落得半生思乱。至此领悟,度得过狂风万里,度得过黑夜无垠,却度不过姑娘不顾而去的目光。
人间灼烫,世事无常,前路未知坎坷,仅愿姑娘平安喜乐。小生望着旧时的月,叹人间,纵是君愿举案齐眉,只是姑娘不悦,到底意难平。
世间自繁华,唯君两鬓风
山分江色破,潮带海声来。姑娘此去,归期无信。小生便不再等了,归隐山川,茶闲写句,夜半数星。怕是怕落笔尽是万分眷恋,闭眼尽是姑娘容颜。望山似君,探水亦是。到得百年之日,仍觉人生一梦,白云苍狗,姑娘终是成了小生心尖胸口潋滟似血的朱砂痣,成了小生梦里不知身是客的一晌贪欢。倒是应了前人那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怕只怕到得光年流逝时,小生泉下泥销骨,姑娘人间雪满头。